程墨瞪着他,这么恶心的东西,往床上躺,他认为,能睡得着觉?!
他指着手腕上的手表:“到点了。”
每天雷打不动这个点睡觉,不熬夜是对生命的最大尊重,他现在必须睡。
程墨撑着脑袋:“我今晚就在这里睡。”
他窝在单人沙发里,闭上眼睛,想着明天就把这沙发丢出去。
夜渐渐深了,凉风穿过窗户,把窗帘飞速卷起,吹得人瘆得慌。
程墨突然喘不上来气,瞪大瞳孔,在沙发上大口喘息。
叶睿白看到,打开抽屉抽出里面的氧气瓶,给他插上。
氧气似乎对他不管用,症状压根得不到缓解,程墨指着门口。
叶睿白撒腿就往客房跑,他顾不上礼仪,直接推开门,把她从床上拽下来。
“不是说抹那个臭东西,鬼就不敢靠近吗?为什么还是不行?”
宁千夜瞬间清醒,蹙眉:“你确定坛子里的东西撒到他身上了?”
她用的是最凶勇的黑狗血,把血弄成粉末装坛封好,具有驱邪作用,效果很猛,一般鬼都不敢靠近。
宁千夜带上工具跑进程墨房间,看到他仰在沙发上奄奄一息。
那只鬼扒在他脑袋上朝她龇牙,现在可以确定,这鬼是名女子,长期靠吸人阳气,整张脸已经面目全非,看不出原本轮廓。
宁千夜摇晃手里的铃铛,寄生鬼听着铃铛声,肢体有些松动,她看准时机,拿着铁链甩过去。
寄生鬼很快反应过来,翻窗逃跑,叶睿白见他没那么难受,走过去,蹲在地上帮他顺气。
“还好吗?以往晚上都是犯一次病,今晚怎么那么频繁?”
宁千夜把铁链绑在腰上,坐在他对面椅子上:“那鬼明显生气,气你们找了帮手,报复你们。”
程墨手按着脖子,松动颈间:“不是说这个管用,你耍我!”
他的眼神变得很锋利,暗藏杀意,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善茬,别轻易惹怒他,否则他会亲自送她一程。
“一般的鬼看到这个都会避让,可你身上这鬼太特殊,这些似乎对它不管用。”
程墨见她这样子,不像在说假话,但太多人真假难辨。
“你最好不是在耍我。”
程墨去洗手间洗了个澡,重新换上干净的衣服,让佣人把房间里的东西换了个遍,还喷了空气清新剂,他心里才变好些。
宁千夜坐在地毯上:“今晚我守着,你睡吧。”
程墨掀开被子躺,视线往下移,看到房间里有个女人,觉得很别扭,于是转过身背对着她,这样才能入睡。
天渐渐亮了,宁千夜打了下哈欠,伸着懒腰:“我回去补觉,有事叫我。”
叶睿白见她要走,着急的说:“你,你不管了吗?”
“大哥,哪个鬼白天出没的?我是人,我不睡觉会猝死的。”宁千夜头也不回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