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恨，反正本来也打算如你们所愿不是吗。”沈杳声音平静，把自己的猜测复述出来，实际上是说给委托她做任务的前世的逆徒听的，这时她余光瞟到了洛煜，他此时面色难看，有几分难堪的样子，张云峥倒是坦然。
啊，看起来洛煜比张云峥要脸一些，只不过也是一些而已，手段都是一样的难看。引出原主的阴暗面，诱导堕落然后让她顺理成章的去死，都知道这一切还是让她这么去送死。至于容景笙也是被利用者，最后成神…？怕也不是这样，否则她应该也看不到那位莫名其妙出现了。
“走了。”沈杳转头看了看冰棺里的人，面色颇为冷淡，招呼容景笙离开，容景笙点了点头表示知晓，面色不太好——或许是里头那位知道后的影响。
“不用这么急着离开。”说话的是张云峥，他现在正常一些了，说话自然也没之前癫，“难说是不是最后一面，不如多聊会。我知晓你们不舒服，毕竟没人愿意被当做是利用品。”
沈杳一副你知道还废话做什么看到你就烦的表情，张云峥对此不介意，“宴席已备，不如移步。难道你对那人不好奇？”
怎么感觉你们个个手持剧本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沈杳面无表情的内心吐槽，表面却是不动声色嘲讽道，“怎么这也是你们联合弄出来的玩意么？”
张云峥点头，“可以这么说。”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张云峥这种破罐破摔“既然你知道了猛料那我再爆一点出来好了”的态度让沈杳这种混迹社会多年自认为面皮皮已经足够厚的人都忍不住汗颜，只觉得这人是真正意义上的神经病，但是他给的诱惑确实还蛮大的，沈杳思考了一下便点了头，“细说。”
玄清宗的宴会一向高逼格，这次也不例外，张云峥这人似乎是预想过沈杳会回来，在沈杳问的时候慢悠悠道，“嗯，猜了一下感觉你会回来所以提前准备了东西，当然葬礼用品也准备好了。”
沈杳：……你还真是准备有够齐全。
容景笙看了张云峥一眼，面色冷淡带着警告。
虽说是宴会，不过来的人不多，也就玄清宗几个长老而已，席间交谈的也只是些小事，便可以知道此事在玄清宗是多么机密了，沈杳对于这些长老不太熟，唯一认识些许的也只有白月，而她如今也不在玄清宗，剩下那些就是她“死”之前无论如何也没见到的了，倒是容景笙比她更相熟些，不过容景笙对于这些长老也没什么好感，两人自然是和这些人没什么交流，直到他们走了张云峥才正了神色——这是要谈正事了。
“你想知道的那个人，严格来说也是一个与你状态差不多之人。”张云峥淡淡道，“灵力尽失，但是比较特殊的是他身体不在他身边，所以只能，借用他人。”
这倒是与另一个蛇精病差不多了。但是沈杳很清楚这个人不是那个蛇精病，果不其然下一秒张云峥就开口，“那人，你要说的话，应该是炼月宗的第一任宗主。”
炼月宗？
沈杳愣了两秒，“这是什么宗门？”
张云峥听到沈杳这话顿了顿，“你倒是贵人多忘事的很。邪苍月不是才被处理没多久么？”
哦，原来是他。提到这个人沈杳就只能想起来这货干的坏事还有他那张丑陋奇怪的脸了，她有一次为了救容景笙整得自己要死不活还是因为他从中作梗搞得好事。
沈杳对此不加多说，只问道，“那所谓的第一任宗主是何等人物？”
“唔，也就是邪修吧。算是邪修强者了，到最后是被师尊亲手了结的。”张云峥思考了一下道。
亲手了结还能作孽，也没见那个师尊有多强，沈杳撇了撇嘴内心无声吐槽，还以为折腾这么多人能多运筹帷幄呢，结果也不是啥厉害人物。
似乎是知晓沈杳心中所想，张云峥笑着开口，“沈杳，若非你突然转了个性子换了个人，也不至于这么麻烦。”
沈杳呵呵一笑对此不说什么，她愿意来收拾烂摊子都是她脾气好，她就一破上班的，有事怪系统去。
“他倒是运气好，残存了点灵魂，又正好碰上了你这种情况，想坐享渔翁之利。”张云峥道，“不过目前看来他倒是做梦更多，毕竟你和你徒弟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倒是相配。”张云峥笑眯眯地道。
沈杳：……
她起身就要走，张云峥倒也不阻拦，慢吞吞道，“炼月宗邪法颇多，且没什么人性，你过去，切莫要心狠一些，别被绑架了。”
沈杳闻言沉默片刻，倒是难得真心实意的对张云峥道，“多谢提醒。”
从玄清宗的山上下来，沈杳想了想，“还有什么地方想去？”
“没有。”容景笙摇了摇头，只试探着伸手想牵沈杳，沈杳看出来了，笑着回握过去“怎么，都敢偷亲人，怎么这就不敢的？”
容景笙顿了顿，耳根子微微红起来，顾左右而言他似的，“师尊手很凉。”
“唔。”那确实是凉，从复活后也没什么养的，寒气入体，本身也活不了多久。沈杳便摇了摇头，扣紧容景笙的手，“你手挺热的。我们走吧。”
“好。”容景笙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淡淡的凉，悄无声息把那只手包裹在手心，“走吧。”
【恋爱的酸臭味，不要脸。】系统在沈杳脑海里骂骂咧咧，【我家白菜被猪拱了！】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认识他。”沈杳在脑海里笑眯眯回，“好了，有什么好跳脚的？还没毕业呢，不操心毕业的事操心上我了？”
【……我再理你一次算我输。】
它把沈杳屏蔽独自去系统空间自闭了，沈杳逗弄完系统，心情不错，连带着对面前的人也看顺眼了几分，笑着对容景笙道，“瞧，还没到魔界呢，这不就来了个领路的小东西。”
面前正站着几个魔族，龇牙咧嘴的看着沈杳流口水，完全无视了旁边的容景笙，馋的很，“人类！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