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两人一时无话。
宋翎看到他被打破的嘴角,虽然心疼但又憋着一股火。
就算是他扬言要强娶周清弈他不从的时候,也没有舍得叫人打了他!
谢均当真是跟以前一样,见人不爽就揍,肌肉虽大但实在无脑。
宋翎心想,明天定要去父皇面前狠狠的参他一本!
本想着关心周清弈,但他一开口却不是好声好气的:“刚才你怎么不也去打他一拳?本殿下的人什么时候居然也能这么窝囊!”
他不想摆出这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可是话到嘴边,说出来就是这样难听。
就算是再好的脾气,无缘无故挨了情敌一拳,也是不舒坦的。周清弈有些自怨自艾道:“臣只是一个九品小官,怎么敢打谢大将军?给殿下丢人了。”
宋翎回过神,想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周清弈已经闭目养神,显然是拒绝沟通的模样。
下了马车,宋翎对卫礼说:“你跟我来一趟。对了,再叫个靠谱的大夫去给他看伤。”
主仆两人穿过府内回廊,来到书斋,宋翎抬头就看到那一对精美的琉璃灯笼。他随即黑着脸说:“谁让你们挂的?马上给我把它们打包扔到将军府的大门口去。”
“是。”卫礼不敢多嘴。
宋翎冷冷看着他:“卫礼,我吩咐你的事情你没做到,你可知罪?”
卫礼赶忙跪下:“殿下息怒,卫礼知罪!”
“他为何会突然到酒楼寻我?”
宋翎心里好奇,他不是应该和卫礼在藏宝室选东西么?
藏宝室里奇珍异宝不少,足够周清弈挑花眼一段时间的。
卫礼如实回答:“周校书郎好像对金银财宝不感兴趣,他担心殿下夜深会着凉,对属下说要去酒楼给殿下送衣。”
轻裘现在还好好的裹在宋翎身上。
宋翎捏了捏眉心,觉得自己方才对待那人确实有些过分,他吩咐道:“琉璃灯笼送回去。还有之前谢均给我的那些个徽墨、砚台、丝绸、珍珠、玉佩……全都给他送回去。你就跟他说,现在他谢大将军是红人,惯会仗势欺人的,我们小小的昭华府结交不起。”
担心好友这个只懂得用蛮力取胜的猪脑子听不懂,他又道:“算了,你就跟他说,本殿下从现在开始跟他割席,除非他亲自来跟周清弈道歉。”
卫礼捏了一把汗,殿下把这差事交给他,是希望他也被谢将军打一拳吗?
“小心点,别把这金贵的琉璃灯笼摔了!”
“唉,贵人们争嘴置气,却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遭殃,你说这……”
“行了,将军府离这还有一段路呢。做事做事,早去早回,都少说两句吧。”
周清弈听着窗外下人们搬东西发出的索索声音,心里猜出了大概。
门扉被推开,宋翎表情恹恹的走了进来。
大夫下跪行礼:“参见昭华殿下。周郎君只是受了皮外伤,没有伤及内里,好好休养按时上药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