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们去看看。”唐幼鱼强忍着腰酸腿疼,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
唐小春在后面跟上。
对面那户人家的大门已被围了好几层,唐幼鱼和唐小春跟这里的人不熟,不好往里挤,只相互扶着踮起脚尖向里望。
里面不时传出吵嚷声,似是一个老妇在骂人:“好你个狠心的张氏,丧良心的东西,那是我儿惟一的血脉呀,是我李家仅剩的根苗,你怎么那么狠心,竟不让他认族归宗,你存的什么心哪!儿呀,你在天有灵,快出来看看呀,张氏要将你唯一的骨血带走,她这是要让咱老李家绝后呀!”
这样的骂声已经持续一会了。
不久,就听到大门“嘎吱”打开的声音。
一个年轻妇人道:“你们再来闹也没用,当初说我怀的是野种的是你们,将我们娘俩赶出家门的也是你们,官府都出面断我们母子与你们李家毫无关系了,你们有何脸面来闹?总之我是不会让你们将小宝抱走的。哪怕你们哭死在门外也不会。你们还是赶紧走吧,若是将我男人惹急了,说不定就去县衙告你们了,反正我这有县太爷发的合离书,还有小宝与你们断绝关系的文书,我是不怕的。”
说完,又是大门重重关上的声音。
老妇人显然有些被吓住,却又不甘心,仍跪坐在大门外哭嚎自己的儿子,却不敢像刚才那样乱骂了。
只是那哀泣的哭声,实在让人可怜。
唐幼鱼和唐小春对望,显然她们都听出了这里有大瓜。
可惜没赶上故事开头,要有谁来给他们讲讲就好了。
唐小春四处张望,搜寻仓羽的鸟影。
可惜它这会不知飞哪去了。
可能是听到她们的心声,她们租房的那户人家中的大娘看到她们,热情地上前与她们搭讪:“两位姑娘是不是觉得这老太太很可怜?”
唐幼鱼和唐小春齐齐点头,又同时摇了摇头。
这一番动作将大娘搞蒙圈了。
唐小春解释道:“我们刚才只听到她哭诉、骂人,也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能听她说几句,就断定她是个可怜人。”
大娘听到这,猛一拍手:“我一看两位姑娘就不是一般人,就是比一般人通透。可不,那个老太太是有那么一点可怜,可一点都不值得同情。”然后大娘就巴拉巴拉,将那老太太与那年轻妇人的事说给她们听。
这年轻妇人姓张,原是那老妇的儿媳。
老妇人夫家姓李,两口子在镇上开了家杂货铺,日子过得很是宽裕,家中只得一个独子,难免娇宠些,从不舍得打骂,养得有些骄纵,从小就游手好闲。后来李家儿子还染上恶习,喜欢整日往那妓院、赌坊跑,不说将家底败光,却也着实花费了家里不少钱。
李氏两口子以为儿子娶了媳妇能好些,就给他娶了张氏。谁知道儿子娶妻后仍整天不着家,还动不动打媳妇,老两口不说自己儿子不好,不想着好好管儿子,却嫌弃儿媳没本事,拴不住儿子的心,还嫌她是不下蛋的母鸡,成婚两年也没给家里生一儿半女,总之张氏在婆家的日子十分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