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的就是半梦半醒中的温言,左手对着虚空上下抚摸着,脸上还带着诡异又令她有些熟悉的微笑。
“啊!奴婢想起来了!”三笑惊呼,“小姐你早上在马车里也是这么笑的!”
温言手上动作一顿,脸上笑意隐隐裂开,似是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早上,马车,笑……
明明分开自己每个字都认得,可是谁能告诉她,合起来这句话,应该怎么理解?
三笑不以为然,一边把手里的帕子浸湿,一边解释道:“就是早上大公子把小姐从马车里背出来的时候啊,小姐说什么,洗干净,房卡,过来找我……”
“停!”温言无力地哀嚎,把自己埋在被子里面,恨不得穿越过去扇自己两个巴掌,怎么能在那么纯洁的大哥面前,说这些混账梦话呢!
别活了,社死了。
没关系,人这一辈子很短的。
要不然干脆答应赐婚算了,陈涉还能给自己一个痛快。
“小姐,你别赖床了,马上就要用午膳了。”三笑语气诱哄道:“将军可是心疼您,特意吩咐厨房做了很多肉哦……”
“在哪?”温言飞快地起身穿鞋,还不忘回头抓着三笑道:“带路。”
“哎!小姐您别急,先洗漱呀!”
“不用,我饿死鬼投胎,洗什么脸!”
将军府,厅堂内。
“落落啊。”温戎心疼地看着温言眼下两团硕大的乌青,夹了块更大的肘子到她碗里,柔声道:“多吃点肉,往常你老说什么肉吃多了会发胖,爹有好东西都不敢给你吃。”
“爹!”温言紧紧抓着温戎的手,眼睛亮亮道:“以前是女儿不懂事,以后有什么好东西,爹千万想着女儿。”
“哈哈哈!”温戎和温恒对视一眼,笑道:“好,好,这将军府的好东西,都是你的!”
温言低头不好意思地笑笑,“嘿嘿,也是大哥二哥的。”
温恒意味深长地瞟了温言一眼,幽幽道:“女大不中留。”
温戎看不懂这兄妹二人,在打什么哑谜,温言心里却是门清,赶紧低头扒饭,不敢多看温恒一眼,只听到大哥鼻子里传来一声冷哼。
说到二哥,温言这才发现,温怀不在,疑惑道:“二哥去哪了啊?”
“啊!你二哥被太子叫过去办事了。”温戎道。
“办事?”温言顿时有些紧张,毕竟在她印象里,只要和太子挂钩,那准没什么好事。
“不用担心你二哥。”温恒夹了块青菜到温言碗里,说道:“太子说昨天在山上发现一些野兽,叫着你二哥一起去看看。”
温言哦了一声,旋即面如菜色的看着碗里那块绿油油的东西,心道。
报复!
这绝对是明晃晃的蓄意报复!
——
中曲山。
“什么?!”陈涉面色铁青,“不可能!怎么会没有?!”
温怀尴尬道:“殿下……这,确实没有您说的那个什么,日晷和凶兽铜鼎呀。”
陈涉拨开一众侍卫,大步上前,面上尽是不可置信。
看着空旷十分的土地,哪里还有什么日晷铜鼎。
分明只是一片,再寻常不过的山中土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