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一根手腕粗细的长绳从山顶垂落到谭灵泽眼前。
谭灵泽赶紧推醒熟睡的叶庭芳,并将长绳系在她的腰间,让上面的人先把叶庭芳拉上去。
当谭灵泽被拉上山顶后,他突然感觉自己浑身无力,整个人瘫倒在草地上。
一直等在山顶的叶庭芳见状,赶紧上前查看谭灵泽的情况。
只见谭灵泽双眼紧闭无声地躺在地上,叶庭芳用手一摸他的额头,竟然是滚烫的。
想想为了照顾自己,本就有伤在身的谭灵泽又被冻病了,叶庭芳真是心疼不已。
医车已经摔没了,叶庭芳就让喜伯带人把谭灵泽抬到自己车上。
她用凉水浸湿棉帕,放在谭灵泽的额头上降温。
等谭灵泽睁开双眼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
看着叶庭芳充满焦虑的目光,谭灵泽赶紧安慰她,“我没事,就是困了,这不睡上一觉就好了。”
叶庭芳握住谭灵泽仍然发烫的手,禁不住滴下泪来,“都怪我贪睡,忘了你的腿伤。”
经过这相依为命的一夜,两人都感觉彼此是亲人了。
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的谭灵泽问叶庭芳,“那几个刺客哪儿去了?”
叶庭芳答道:“听喜伯说,他带人与五个刺客打斗时,其中两个刺客趁乱把医车推下了山谷。然后,五个刺客呼啸一声,朝五个方向跑了。喜伯怕耽误找咱俩,也没去追。”
“这些刺客显然是冲我来的,而且已经事先知道我在医车里。”谭灵泽听完说道。
“看来一直有人在盯着咱们,不过也不用担心,等走出这个三国交界地就安全了。”
“你说得很对。”谭灵泽说完,脸上又现出惋惜和心痛,“只是可惜了那辆医车。”
叶庭芳听了,连忙摆了摆手,“什么也不如人珍贵,车没了还可以再造,可人没了,花多少钱也换不回来。东西都是身外之物,只要人没事比什么都强。”
两人正在闲聊时,忽然听到由远及近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叶庭芳一听,心不由得又提到了嗓子眼儿,该不会又出事了吧?
她下车去查看,迎面正碰到喜伯领着一个身材健硕的青年走过来,“小虎,你怎么来了?”
小虎,是喜伯的儿子。
小虎对着叶庭芳躬身施礼,“请姑娘安。听回去报信的人说,车队在三国交界处,便知道姑娘不安全,所以就带人抄小道日夜兼程赶过来,可惜还是晚了,让姑娘受惊了。”
“不晚,不晚,来得正是时候。正担心今晚还会有人来骚扰,现在你带人来了,我和喜伯心里就都踏实了。”叶庭芳的一番话说得真心实意。
“姑娘只管好好安歇,今夜我带人守护车队。”小虎少年老成,说话也非常沉稳。
“好,一切都交给你了。喜伯已经两天一夜没合眼了。”叶庭芳心疼地望向喜伯。
“我没事儿,姑娘不必为我担心,照顾好自己。”喜伯嘱咐道。
“喜伯,你先去休息,我带小虎去见一下谭大哥。”说完,就带着小虎往自己的车走去。
“谭大哥带着那么重的箭伤,还救了姑娘的命,真是了不起。”看来小虎已经听说了车队遇袭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