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还在继续播放,直到看完了游街的花灯表演,雪公子到底还是憋出来一句:“三条腿是什么意思呀?”
蓝悦一个苹果扔过去,雪重子眼疾手快抓住了,才免了雪公子挨揍。
可手臂忽然一紧,不用看都知道,又是某个醋坛子翻了。
“我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可以合情合理的带你们去前山玩!”
大雪小雪闻言齐齐往前凑,宫远徵更气了,一把抓住他俩的后脖领往后拽。
“你快说,再不说,徵公子就要勒死我了。”
蓝悦拍了拍宫远徵的手背以示安抚说:“等我和阿远成亲的时候,我便以姑苏蓝氏少主的名义写请柬给你们俩,宫门一定会看在姑苏蓝氏的面子上让你们来参加的。”
“少主?你不是女子吗?”
“女子又如何,你们不都是女子生的?尊重女性就是尊重你们自己。”
大雪听出她的不悦,赶忙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宫家规向来不许女子继位。”
“是啊,你们还拿女子当生育工具呢,所以你们几乎每一位从外面娶回来的夫人都不得善终。”
宫远徵怕她祸从口出想要阻止,却又无处反驳他的话。
“我始终认为,一个女子在成为女儿、妻子、母亲之前,首先得是她自己!
女性的力量不在灶台和产房之间,而是在广袤天地。
早在千年前,我们姑苏蓝氏就比其他世家提前意识到了这一点,先祖孙女蓝翼便是姑苏蓝氏的第一任女家主,她自创的弦杀术天下无敌,传承千载,至今无人超越。
后来,蓝氏还有过很多位女家主和女长老,每一位都是惊才绝绝,引领蓝氏走向辉煌的女君。”
她姿态慵懒却眼神坚毅,浑身散发着强大的自信和从容,只看一眼便可让人信服。
宫远徵牵住她的手说:“我相信你也会的,等我们成了亲,我就跟哥哥请愿,常带你回姑苏探亲,绝不会让你像其他夫人那般困死在这深宫高墙之中!”
蓝悦回握住他的手:“我第一眼见你,便知你与那起子庸俗男人不同,是最能与我并肩同行,闲观云起之人。”
大雪小雪表示吃撑了,还是接着玩留影石吧。
两人有过被骗经历,是以没把她的承诺放在心上,殊不知,她真是个一诺千金的人。
当晚宫远徵不忍即将分离之苦,硬是通宵不睡,瞪着眼睛看她睡觉,用手指一遍又一遍描绘出她的眉眼,然后刻在自己心上。
乌云落雪,天色蒙蒙亮。
蓝悦照常卯时清醒准备起床,可身子刚动,就被一双大手紧紧搂住。
“嗯?阿远。”
“嗯,再睡会吧,我抱着你睡。”
“不要,早晨的男人最危险了,你离我远点。”
“我不!好姐姐,一想到你马上就要走我可难受了。”
蓝悦最爱他的赤诚,喜欢他的依赖,沉迷他无时无刻不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那就再睡一会吧。”
再次醒来,已是天光大亮,怎么看都该准备午饭了。
可她向来作息很稳定,能睡这么死只能是被下药了,看着宫远徵毫无愧疚却充满爱意的双眼,她也只能认命的再做一顿饭。
大雪小雪过来蹭饭时,明里暗里的提醒了几次云为衫已经回前山了,宫远徵便知她今日是非走不可。
“好啦阿远宝贝,别送了,你回家之前叫侍卫捎个信出来,我好给你准备庆功宴。”
“不用那些,把哥哥请来一起吃顿便饭就行。”
“那不就是庆功宴嘛,如果叫了上官浅就是修罗场了,放心吧,就我们三个。”
“嗯嗯~阿悦最好了。”
后山,前山,不过隔着一条山体密道,却把两边完全分隔成不同的世界。
甚至连选择的机会都在出生前就被剥夺了,后山之人终生不得出,前山之人无令不得入,何等刻薄的家规呀,比云深不知处禁酒还要荒唐。
此行成功拉拢了大雪小雪,拉踩宫子羽一波,不白来呀。
回到前山,蓝悦一踏进徵宫的大门就察觉到这院子的布置完全变了,变得竟与在姑苏常住的宅子有七分相似。
四个丫鬟迎上来问安,蓝悦问:“怎么回事?”
岑乐上前一步笑道:“这是主君临走前命奴婢们布置的,说是务必要让女君有家的感觉,希望女君回来以后能乐不思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