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怪异？

夏琉略作思考后给出了这样的答复。

“应该是……”

“人类死后变作的怪物吧？”

无论是九条然夜还是九条雪怜，根据图鉴的描述来看她们都是死后灵魂堕入深渊并再次回归所重塑而成的全新生命体。

九十九无限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突然伸手指向自己。

“那你觉得什么又是深渊行者呢？”

夏琉皱了下眉头，说实在的他从未见过所谓的深渊，而从字面意思上来看，深渊行者大概率是主动堕入深渊以获得强大的异能。

毕竟对于没有超凡侧的人类来说，只有用魔法才能打败魔法。

理清思路，夏琉大胆猜测道。

“活人变成的怪物……以太（疼）！”

九十九无限伸手保持着弹脑崩状，露出来的下半张脸笑得一脸和善。

“不行哦，夏琉同学。怎么能够把自己叫做怪物呢？”

有些无语地捂住额头，夏琉心中腹诽道。

怎么感觉这特高的老师有点儿不着调呢？

不过九十九无限多少还是误会他了，因为夏琉的异能直接来自于图鉴的收集奖励，跟深渊并无多大关系，所以夏琉口中的怪物是将自己摘除了的……

图鉴肯定不能暴露出来，所以夏琉只能装作无意间获得异能的懵懂少年，虚心请教道。

“所以说，怪异和深渊行者到底是什么呢？”

九十九无限双手交叠负在脑后，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耐心地解释道。

“怪异很好理解，和你所说的差不多，我们认为怪异是人类在极端情绪中死亡后灵魂堕入深渊所形成的怪奇诡异。”

“自从深渊这个不可名状的存在出现以后，每天都有大量人死亡的这片土地便成了怪异最好的孵化基地。”

“有些怪异实力弱小，可以用军队驱逐、灭杀，而有的怪异却非常强大诡异，即使是核武器也无法彻底消灭。”

“怪异一直壮大，人类却在消亡，人类的死亡孵化出更多的怪异，此消彼长之下，世界便渐渐的成了怪异的乐园，人类的生存空间被无限压缩，最后只剩下一些比较特殊的城市尚存文明的火种。”

“于是人类文明就此崩坏，历史进入了新的纪元——深渊纪。”

“现在是特高建立的第十九年，同样也是深渊纪二十六年，特高的前身便是京都的第一批深渊行者小队，他们守护住了京都，留下了传承的种子，给予未来以希望。”

从九十九无限的话中可以得知，初代深渊行者非常伟大，于末世拯救了这座城市，不仅保留了人类文明的种子，还开办学校留下传承，培养新的守护者。

“而深渊行者……”

九十九无限将手放在眼前，明明戴着遮眼束额，却总给人一种他就在“看”的感觉。

“深渊行者是同样有着极端情绪的可怜人，他们或主动或被动的堕入深渊，在求死成为怪异与求存保持人性之间选择了后者。”

“只有最具有坚定信念、最富有无畏勇气、最心怀赤诚之心的人才能在深渊中把握到那一缕人性的光辉，于深渊的黑暗里找到通向光明道路。”

“所以——

深渊行者都是最伟大的人类，他们无不拥有着光辉璀璨、无法磨灭的人性，是最有资格被称作为人类的人类。”

“夜色难免黑凉，前行必有曙光。”

“记住，我们深渊行者虽行走于深渊，伏步于黑暗，但心之所向……一切皆是光明！”

“这就我们特高的校训！”

九十九无限难得一脸严肃地说着正经话，想来深渊行者或许都是一尺八寸镜那般值得尊敬的人，都是心中有信仰的伟大人类。

夏琉不免也受到几分感染，也许他没有那颗堕入深渊这样的鬼地方依然能够保持人性的赤诚之心，但这不代表他不向往这样的人。

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想过要成为一个英雄，而这样的梦想几乎都伴随着童年的离去而消逝了，最后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如果可以的话，夏琉感觉自己在成长起来之前跟着特高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未尝不可。

只是——

夏琉听出来了另一种意思。

“九十九老师，如果深渊行者在行走深渊之时没有把控到自己的人性会怎么样？”

气氛突然陷入了沉默，就好像令人窒息的水流覆盖了这片空间。

一天满谷星眼里写满了悲伤，身上的老农气质更加浓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