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头还是觉得戚月亏了,“你这丫头真是……我可听说,你给张子扬他娘看病,光是诊金就收了八十两。”
戚月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个张子扬他娘是谁,“你说村长夫人?”
他不提,戚月都要忘了这个人了,上次自己给她开了七天的药,按理说前日就该吃完了,可她完全忘了这档子事,也不知道胡氏找不到她会作何感想。
正琢磨着待会儿要不要去村长家走一趟,就见老刘头摇了摇头,说:“已经不是村长夫人了,张常死了。”
戚月立马明白了。她刚来这里见到张常时,就看出他病得很重了,这么长时间找不到治病的法子,可不是也该死了。
对于这种男人,戚月半点提不起同情,甚至连唏嘘都欠奉,只是“哦”了一声,转而问胡氏的情况。
老刘头说,胡氏到底是张常的发妻,要留在村子里主持丧礼,他昨天去看过了,胡氏说过些日子她有可能回离开,回娘家。
还在村子里就好,戚月想,反正那七天的药吃完,胡氏基本上就能痊愈了,切脉也不急在一时,便打算等明早吃完饭再去看看情况。
见刘婶这边没什么事了,喻晨就催着戚月赶快回去吃饭,戚月这才觉出肚子饿,跟老刘头告别后便回了喻晨的家。
晚饭做的很清淡,喻晨做好就放在锅里温着,本打算去叫戚月吃饭,却耽搁了这么久,所幸灶台的火还没完全熄,饭菜都还是热的。
戚月晚上向来不敢多吃,喻晨似乎也没什么胃口。倒是还在长身体的钟秀秀胃口很好,一边称赞着“姐夫好手艺”,一边吃了两大碗糙米饭,戚月看得目瞪口呆的。
晚饭后,戚月给钟秀秀选了个离自己很近的房间,在得知戚月和喻晨并不住在一起时,钟秀秀接受得比戚月预料的快得多。
“哦——”钟秀秀拖着调子,一脸我懂我懂的表情。
戚月不禁问:“你又想什么呢?”
钟秀秀嘿嘿嘿傻笑道:“我邻居家阿婆的孙媳有了身子,阿婆也不让他们小两口在一起睡,说是都年纪轻轻的容易动胎气。”
戚月难得的觉得脸上烧得慌,抬手给了她一个脑瓜崩,故作严厉道:“小小年纪不学好,脑子里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钟秀秀吐了吐舌头,捂着脑袋就钻房间去了。
戚月在后头不放心地问:“房间好久没人收拾了,你自己能收拾吗?”
“能能能,姐姐你快去睡觉吧!”钟秀秀的声音在门内显得有些闷。
戚月笑着摇了摇头,觉得以后的日子有这么个小丫头,肯定要热闹起来了。
一夜无话。
翌日,戚月跟喻晨提起了要去胡氏那儿看看,后者态度很坚决,非说那里死了人带身子的不能去,要自己去把胡氏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