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月歪着头,眼里满是探究,“州府离这里这么远,你是怎么知道知府是新上任,又是什么样的人的?”
喻晨面色一僵,下意识拿手背蹭了下鼻子,道:“我赶考的时候听说的。”
戚月呵呵一笑,心道行吧,这假秀才入戏还挺深。戚月没再多问,把择干净的野菜都收起来,打算用井水洗一下。
“我来,井水凉。”喻晨说着就把野菜拿了过去。
不得不说,这假秀才有些时候是真体贴,又很有眼力见儿,很多事都不用自己开口,他就能做出最准确的判断,完全按她的心意行事,简直比前世跟了她五六年的助理还要默契。
而假秀才跟她相处的日子甚至都还没有一个月,得是多么善于察言观色的一个人,才能做到他这种程度?
这人过往的经历肯定不简单,还是尽快弄清他的目的,然后早点远离他的好。
喻晨并不知道她自个儿在心里都琢磨了些什么,只知道吃过了午饭,戚月突然说要进城。
“我打算在县城住两天。”戚月如是道。“我估摸着明儿个县令还得派人来,而且不可能是熟人,做的也是直接抓人的打算,我们干脆进城躲一下。”
喻晨颇为认同地点头,道:“不过这样的话就不能租老赵家的驴了,我倒是可以推着板车走过去,但是要如何躲过城门口盘查的捕快呢?”
戚月道:“不用躲,县令应该还没那么快反应过来要抓我,所以不会卡在城门。”
闻言,喻晨有些不解,“这是何意?”
“总要给县衙的人一点线索,不然他们在这扑了个空,还要去哪找我?”戚月浑不在意似的,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还要跟刘叔也说一声,后面几天我可能去不了,不过刘婶的身体暂时应该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喻晨“嗯”了一声,“待会儿我去说。”
戚月点头:“记得告诉他,如果县衙的人问起来,只管告诉他们我去县城了,不用帮我隐瞒,免得县衙的人为难他们家。”
于是,两人去县城的计划就这么定下来了,午饭后跟老刘头打了声招呼,戚月就坐上了板车。
“辛苦你啦。”戚月也不跟他客气,只道:“如果路上你累了,可以换我推你。走着去县城,少说也要两个时辰呢。”
喻晨勾了勾嘴角没说话,他还不至于完蛋到这点路都走不了,哪可能真让戚月一个怀着身孕的女人推他。
他们到县城的速度比戚月预料得还快些。
这个时间城门口已经没什么人了,因此守城盘查的捕快也只有两个,面上都没有什么好耐心,只是问了他们从哪儿来,就放行了。
两人找了家客栈落脚,戚月自觉麻烦是她惹出来的,因此十分大方地付了两间房的房钱。
收银子的时候,老板娘看看喻晨,又看看戚月的肚子,神情疑惑,确认道:“客官真的是要两间房?您大着肚子,不跟夫君一间晚上方便吗?”
闻言,喻晨饶有兴味地看向戚月,等着看她打算怎么解释。
就见戚月很淡然道:“方便,我自从有了以后就觉得他碍眼,一直分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