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隐约还能听见赵大娘啐了一口,骂了句“跟他们老戚家做邻居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喻晨回头看了一眼,又转头看看戚月。后者似乎丝毫不受影响,反而乐呵呵地哼着不知名的曲子,步子也很轻快,都不像是怀胎七个月的女子。
感受到喻晨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好一阵,戚月问:“看什么?”
一边问一边暗自感到好笑,他站在自己右边,一回头入眼就是她布满青红胎记的半张脸,亏他能看的下去,还看了那么久。
喻晨道:“没什么,只是看你好像一点都不好奇戚家的事,有些意外。”
戚月勾唇一笑,回过头看着他道:“没什么可好奇的呀,不过是他们心里有鬼罢了。”
的确,她那药若是从没做过亏心事的人用了,顶多做一晚上乱糟糟的噩梦,甚至根本一点效用都没有。而且她的药根本没那么大的作用,能让人连着做好几个晚上的噩梦,那药效在第一个晚上过去就失效了。
至于李氏,她自己被吓出了阴影,天天晚上梦到原身那早亡的娘,这可就不关戚月的事了。
而昨晚戚大强父子也开始做噩梦,这无疑是压垮李氏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会越来越相信真的是戚月她娘回来了,也会不停地做噩梦。
最后,要么他们一家先受不了刺激疯了,要么就赶快把那些亏心事都弥补回来。
疯肯定是不能让他们疯的,姑且再让他们慌几天,然后就可以收网了。
两人上了山,戚月又到昨天的地方挖虫草,喻晨则走到稍远些的地方砍柴,等戚月挖满了竹篮,两人便打道回府。
“饿吗?”喻晨问。
戚月看他一眼,点头,就见他从怀里拿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两张粗面饼,“早上烙的,猜到你会上山,特意备着怕你饿。”
戚月也没客气,接过来边走边啃了两口,胃里有了东西可以消化,顿时就没那么难受了。
两人把东西放回喻晨家,又去了戚月的小茅屋。戚月的东西很少,无非就几件衣物,要不是戚月搬到喻晨那里都没有换洗的衣服,她连这几件都不想拿。
之后的三天,两人就重复着挖虫草和砍柴的工作,喻晨还在山上做了几个陷阱,希望能打到点野物。
这天,山上的虫草已经挖的差不多了,因此两人下山比较早。
“明日就不来了?”喻晨问。
戚月点头,“留一些,来年就又能长出好多了。”
喻晨只觉神奇,“所以它过了夏天真的还会变成虫子?”
“那倒不是……”戚月有些哭笑不得,正准备跟喻晨解释真菌、孢子和蝙蝠蛾幼虫,就听见胡氏的声音,隔老远传了过来。
“哎呀戚丫头你可算是回来了,我可等你半天了呢!”
戚月愣了下,却也没多意外,过了这么些天,她也该来了。
胡氏飞奔过来就要往戚月身上扑,后者默默侧身躲开,不咸不淡地问:“有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