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宝玉发飙,贾母心焦。宝玉发狂,丫头心凉。
见宝玉摔了玉,一众丫头吓的直打哆嗦,就怕一不小心自己成了替死鬼,无缘无故挨一顿板子。
众人忙拥争着去拾玉,只贾蓉冷眼旁观。宝玉这人,他是有些瞧不上的,文不成武不就,又没担当,仗着老太太宠爱,成日里胡作非为。
贾母急的搂了宝玉,道:“孽障!你生气,要打骂人容易,何苦摔那命根子!”
宝玉满面泪痕,哭道:“家里姐姐妹妹都没有,单我有,我说没趣儿;如今来了这个神仙似的妹妹也没有,可知这不是个好东西。”
神特么逻辑,贾蓉看不下去了:“宝二叔,你知为何你可以不习武吗?你又知为何你不用功,老爷也不打你吗?都因你有玉,若是没这玉,你试试,看老爷能不能轻饶饶你。”
宝玉被贾蓉的话吓的愣了神,他想反驳来着,可想想又好像是这么个理。若真没这块玉,指不定早被父亲打死了。想起贾政揍他时狰狞的面目,宝玉赶紧从贾母手中把玉接了过来。
贾母怕宝玉再受刺激,忙打断贾蓉的话:“蓉哥儿,你可别说了,这孽障发飙,我心焦啊!”
又哄宝玉道:“你这妹妹原有玉来着,因你姑妈去世时,舍不得你妹妹,遂将她的玉带了去:一则全殉葬之礼,尽你妹妹的孝心;二则你姑妈的阴灵儿也可权作见了你妹妹了。因此,他才说没有。”
贾母连哄带骗,总算哄住了宝玉,黛玉却独自在一旁流泪:今儿才来,就把这位哥哥惹的摔了玉,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啊!
这样的氛围,贾蓉实在是不喜欢,被宝玉这么一闹,大家伙也都没了兴致。走到黛玉身旁安慰几句,便辞了贾母,往宁国府去了。
虎贲营中军大帐,牛继宗正指着一幅地形图,教导牛应霸军略,柳芳、柳斌父子走了进来。
“牛兄这么晚不歇息,还在教导应霸。”柳芳微微拱手,算是行礼。
牛继宗摇头叹息:“不费些心思不行啊!今儿已是应霸从军第三个年头,可他对军伍操练、战术谋略,还是一知半解。你再看蓉哥儿,才来了几日,斥候军就被调教的换了个样。”
柳芳很赞同的点点头:“蓉哥儿于领兵一途,着实是天赋异禀,斌儿、应霸,你们该与蓉哥儿多亲近亲近。”
四人落座,牛继宗问柳芳来意,柳芳脸色不是很好,想起耿尽终他就发愁。
耿尽终上回被贾蓉羞辱,告了三个月假。虽那家伙三个月没来虎贲营,可他也没闲着,一直与镇北侯姬洞在谋划着什么。
那两人隔三差五的就往忠武公秦会府上跑,甚至还去了二王爷李祉府上不下三次,为的就是重新杀回虎贲营。
柳芳尽数接收了耿尽终的兵马,他可不想再交出去。再者说,耿尽终定会报复贾蓉,贾蓉可不能在虎贲营出事。
若是贾蓉在虎贲营被人欺负了,牛继宗与柳芳哪还有脸面见贾府老太太。三个月时间眼看就要到了,柳芳烦躁的觉都睡不香。
柳芳说明来意,牛继宗也是愁眉不展。他却没柳芳那么悲观:“耿尽终会怎么做,我们也不好猜,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若是光明正大挑战蓉哥儿,以蓉哥儿的身手,自是不惧。”
柳芳:“若是使些下作手段呢?”
牛继宗握紧拳头,斩钉截铁道:“虎贲营还轮不到他耿尽终放肆,我等开国武勋一脉,也不是吃素的的。他若是使些上不得台面的伎俩,就牛继宗第一个饶不了他。”
见牛继宗态度如此决绝,柳芳才算放心。只要他与牛继宗一条心,耿尽终就掀不起什么风浪。
第二日,贾蓉并未急着赶回虎贲营,而是抱了坛烧刀子,去了藏香阁。袁胖子看见贾蓉手中的酒坛子,顿时两眼放光,情不自禁地喉结滚动,吞了口唾沫。
自喝了烧刀子,再喝别的酒,就跟喝漱口水一般。哪怕是锦香院与醉仙楼里最好的酒,袁胖子也再提不起一点兴致。
几个月了,他连求带骗,统共才从贾蓉那弄来五坛烧刀子,还被他老子抢走两坛,他可是在梦里,都时常梦见那烧刀子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