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珠踏着节拍,跳了一曲又一曲。她舞姿蹁跹,秋波流转,一双眼睛缠缠绵绵,直勾着陆陵川不放。
而陆陵川品着酒,狭长的双目染透了桃花,也回以她温柔又促狭的笑意。
舞了不知道多久,只听得更漏声再次响起。
白婉珠娇滴滴的说,“表兄,珠儿跳累了。”
她舞步朝着陆陵川靠拢,然后一个回旋,跌落在君王坚实的怀里。
陆陵川虚眯起眼睛,唇角全是笑意,“珠儿身子这么弱,都怪朕,陪你太少了。以后朕日日来陪你,让你汲够龙气!”
他顺着白婉珠的手腕,又连饮了一杯。
低落的语气里,似乎带上了几丝苦恼。
“珠儿,你是不知道前朝有多少让朕烦心的事。那些文官真真儿聒噪至极。”
“那日母后殿中,珠儿的歌舞,让朕至今念念不忘。”
白婉珠扬起小脸,媚眼如丝,手指抚过陆陵川蹙起的眉心。
她心疼的说,“既然表兄爱看珠儿跳舞,珠儿也愿意,拼尽一生力,尽君今日欢。”
“好!好一个尽君今日欢!”
陆陵川由衷赞叹道,“这后宫那么多女子,唯有珠儿,才能慰籍朕心。
“朕在皇后那里,总觉得压抑。看来,还是只有你,才能让朕忘俗忘忧。”
陆陵川说完,手指曲起,亲昵的在白婉珠脸上拧了一下。
“那再为朕舞一曲。”
“舞完,我们就安寝!”
随着君王的话音落下,白婉珠激动得快掉下泪来。
她从他怀里撑起身子,又翩跹起舞。
丝竹声又起,伶人们吹奏起一曲《霓裳羽衣曲》。
悠扬清越,飘渺出尘的曲子回响在紫宸宫中,也让人联想起前朝明皇与杨妃的故事,白婉珠的舞姿,越来越悱恻。
陆陵川以手支颐,看得眉梢眼角满带笑意,他手起杯落,无比畅快。
既然丝竹久久不歇,那白婉珠舞步也不能停。
她渐渐力竭,呼吸也不均,舞步也逐渐开始凌乱。
但今夜的恩宠,是从王皇后那里抢来的,她不能轻易放弃机会,只能提神聚气,勉强继续着……
陆陵川又斟满了碧色的汝窑酒杯,雅兴丝毫不减。
“粉胸半掩疑晴雪,醉眼斜回小样刀。”
君王兴致勃勃的吟诵起前人的诗句来赞美白婉珠,也是称赞自己。
“唯有盛世,唯有朕这样的明君,才配享受这样的歌舞升平!”
既然皇帝都这样说了,白婉珠只能咬着牙,继续跳着舞。
很快,她就娇喘渐粗,面色潮红,下盘一个不稳,跌坐在地。
她吓得一个激灵,“还请表兄治罪!”
陆陵川笑呵呵的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酒,“朕哪里舍得给珠儿治罪。既然累了,就陪朕安歇吧。”
白婉珠抚着心口,娇喘了好一阵,才站起来。
陆陵川牵了她的手,坏坏笑着,“珠儿,朕今晚可要好好儿的看看,你在榻上,是否也有跳舞的好本事!”
“表兄,你真坏!”白婉珠羞答答的说,扭捏着身子向他靠拢,双手也搭上陆陵川束腰的玉带,……
“陛下!不好了。”
汪大福的尖嗓门,在殿外嚎叫,“边关急奏,兵部尚书和两位侍郎,适才连夜进宫了!”
“狗奴才,看来母后赏你的鞭子还是少了。胆肥到来扰朕的兴致!”
陆陵川嘴上虽然骂道,脚步却停了下来。他叹口气,放开白婉珠,揉了揉额头。
“陛下,三位大人此时就候在兴宁宫的书房外。好像还请了王老丞相,凌烟阁的大学士们,……”
陆陵川为难道,“珠儿,看来朕今晚不得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