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是传统节日,所以今天给你准备的造型主要是古风的,这个品牌主要是做新中式服饰……”
鲁闻带苏最进化妆间,亲自把人送到老搭档,同样是圈内知名造型师的张瑶手里,临走前还颇为不放心地问:“张瑶姐,该怎么来你都清楚了吧?”
张瑶比鲁闻大几岁,要不是一直把对方当弟弟看,现在就要被他那啰嗦劲儿给整得翻白眼了,她扬了扬手上厚厚一沓写写画画的效果图,“你跟我都讨论了这么多天了,你要不放心就在这盯着我做吧。”
听了这话鲁闻居然一副认真沉思的模样,好一会儿才遗憾地说:“我得去布景。”
他们今天内外景都要拍,鲁闻赶着去确定内景都按照他的要求布置好了没有,苏最手指一一翻看挂在落地挂衣架上的服装。
光是摸布料就知道这个品牌的服装处在什么中高端,大多衣服上面都有中式元素,青花瓷或是水墨画等古朴典雅的纹样,颜色也很丰富,甚至有一套大红色的汉服。
苏最:“……这些全都要拍吗?”
张瑶笑了笑,说:“要是来得及小闻是想全都拍一遍的,他很期待今天的拍摄。不过要是时间紧的话,我们先拍这几套。”
她给苏最点出鲁闻最看重的几套服装,其中就有那套红的。
苏最:“……”
他还从来没穿过这么鲜艳的颜色,就算是拍戏的时候也没有。
“放心吧,我们这有你的尺码,大小这几天都调整过了,你穿保证全都是合适的,现在先化妆吧。”
张瑶的几个助理都是年轻姑娘,原本对苏最无感,上次封面拍摄的时候见过他真人已经路转粉,当然主要是颜粉。
又一次有面对面看到苏最的机会,几个颜粉都感觉到了极致的幸福,化妆做造型的热情异常高涨。
苏最任由他们摆弄,以前有时候拍戏光是化妆就要几个小时的情况也有不少,他还是第一次觉得化妆师们是不是在拿他玩什么奇趣暖暖的真人游戏。
大概是因为她们的表情都太激动了,苏最换完第一套服装出来,化妆间响起整齐的吸气声,“哇哦!”
苏最看今天的服装,还以为鲁闻会让他带发套,但造型师只用他本人的头发抓了个造型。第一套是黑色的立领长袖上衣配宽松的同色裤子。
上衣有几只雪白的仙鹤翩翩飞于云间,一黑一白的鲜明配色,腰封把苏最的腰掐得犹如一把韧性勾魂的刀。
“太美了——”一个助理感叹到一半看到苏最望向她,连忙改口,“我是说太帅了吧!”
鲁闻也很满意,围着苏最转了好几圈,急不可耐地拉着人往摄影室去了。
苏最今天出门还记得把那本已经看完的书带出来,他把书递给鲁闻,“我已经看完了。”
“不是说送给你了?”鲁闻是个极爱惜自己的藏书的人,但也不会吝惜赠送给有缘人。
苏最直接把书放回他的书架上。
今天还是在上次那个房间拍摄,只不过除了这个近乎占了一整面墙面积的书架外,其他的布置全都改了。
现在的整体布置都很符合中秋节这个主题,写有书法和水墨画的纸罩灯,从天花板坠下来的一串串灯笼,花样繁多的花灯,木桌藤椅,小蒲扇,桌上的点心盘里是精美的月饼……
两人是二次合作,默契翻倍,鲁闻已经放弃在苏最面前维持高冷的形象,每按一次快门就要来一句“perfect”、“非常好”之类的赞叹。
苏最:“……”
拍摄的进程非常顺利,他们一起吃了个简单的午饭就浩浩荡荡出门拍外景。
外景是在N市一个叫凌云寺的寺庙拍的,从市区过去要一个半小时的车程,还要往上爬山小半个小时。
N市大多数人一般选择去的是另外一个更大的寺庙,所以凌云寺的客流量不算高,十分清静。
古寺侘寂,有浑厚的钟声从远处悠悠传来,深秋依然浓郁深绿的老树看不出年龄,小径幽深,鸟儿欢唱,或明黄或砖红的墙都富有禅意。
置身其中,远离喧嚣,躁动的心都变得宁静,苏最从草地上捡起一小串掉落的红艳艳的海棠果,咔嚓的快门声在他头顶斜上方响起。
外景换了几套服装,其中就有苏最觉得他肯定不适合的那套红色的,张瑶为他披上带一圈雪白毛领的大氅,这么一套穿完,要不是秋意微凉,苏最都要出汗了。
因为在外面,没有全身镜,苏最也不知道自己这么穿是好看还是不好看,但看其他人的表情,好像都很满意,个个捂着嘴,防止自己喊出声搅扰了古寺的清静。
苏最:“……”要不要这么夸张?
此时,远在Y国的拍卖行里,沈星川包厢的门被敲响,他刚刚拍下的一瓶古董香水被工作人员送过来。
一开始翻看册子的时候,沈星川翻到这个香水直接跳过去了,但是拍卖开始后,展览介绍的时候,拍卖师介绍了这是一款柑橘调的香水,沈星川毫不犹豫拍下了。
古董香水单是瓶子就是一个艺术品,镶金嵌银的水晶瓶身流光溢彩,手法精湛的匠艺雕刻繁复的神秘图文,华贵且清雅。
在橙钻上场之前,沈星川拍下一卷经书的手稿给奶奶,又给母亲拍了一支发簪送给母亲,至于家里另外两个则随缘。
父亲向来不会介意他送不送礼物,只介意他又给母亲买东西抢了他的风头。
终于,在拍卖会的最后,沈星川期待已久的橙钻被小心翼翼送上展台,拍卖师语气激昂地介绍这颗稀有美丽的钻石。
竞拍的人不少,但加价到五百万美金后,人数少了下来,饶是如此,沈星川最后还是以八百万美金的高价拿下这颗钻石。
这点钱对沈星川来说不算什么,但是终于把这颗钻石拿到手,他还是心神激荡,这一刻,他突然很想看一看苏最。
回到酒店,沈星川第一次招呼不打就给苏最弹了一个视频通话的邀请,只是直到铃声响结束,这通电话也没有被人接起。
沈星川这时也终于恢复平静,意识到自己这一举动有多突兀,正想发文字信息找个借口解释一下的时候,苏最的视频通话播过来了。
苏最的手机在随身包里,鲁闻的助理帮忙看管,铃声响的时候他还在拍照,等手机拿到手已经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