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局促地耳根发烫，幸好被他长长的，贴在两耳的头发给遮住了。

斯内普在一边等斯碧尔和莉莉谢过那个看起来被她们的感谢搞得激动得快要晕过去的家养小精灵格莱，撇过头去当没看见。

莉莉一路和斯碧尔嘻嘻哈哈地回到格兰芬多塔楼，又闷笑着和他们道了别。大概因为莉莉基本没有交过异性的朋友，所以当斯内普直白地表达出嫉妒的意思后，她觉得十分有趣和享受。

毕竟，忽然得知自己，原来在朋友心目中拥有如此重要的地位，这着实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斯碧尔和斯内普慢慢走下楼。斯内普脸上的红云尚未散去，视线定定地盯着脚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斯碧尔斟酌着怎么和斯内普开口，让他引荐她进那个反社会的骑士团。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斯碧尔笑了笑，“你先说吧。”

“你说莉莉对詹姆有没有好感？”斯内普纠结了半晌，还是准备问问斯碧尔的意见。

斯碧尔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但很快她又噗哧笑出了声：“莉莉不是说了嘛，你是她最重要的朋友！你还想怎么样啊？”

“不，我的意思是……”斯内普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以后想当的……不仅仅是……”他说了几个单词，最后还是放弃了表露自己的心声。

“以后？”斯碧尔小心地跨过一个楼梯陷阱，“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嗯，也是。”斯内普到底不是什么热情奔放，可以对朋友袒露全部心事的男生。

况且，现在这个时候，也不适合。要等到他足够强大，有足够能力了，他才有资格到莉莉面前表达自己的心思。这么一想，斯内普顿时冷静下来了。

想起斯碧尔刚刚好像也要说什么，便问道：“你刚才要说什么？”

斯碧尔闻言，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斯内普，神色认真，“西弗，你能不能把我引荐进你们那个沃尔普吉斯骑士团？”

“你？”斯内普一脸狐疑，“你不是说你不愿意加入的吗？”他顿了顿，“而且你还说你的叔叔……”

“我改主意了。”斯碧尔说得毫不犹豫，斩钉截铁，“我忽然发现我对力量的渴求，我对黑魔法的渴望……”

斯内普双手交叉在一起，斜睨着看她，一副你吹你继续吹的表情，“嗯？怎么不说了？”

“反正，就拜托你了。”斯碧尔继续向前走去。

斯内普走在她身边，不紧不慢地跟着，他只说了一句话，一句让斯碧尔在很久很久的以后都一直记着的话：“想要强大就必须做出失去的选择，你选好了吗？”

两人回到公共休息室，斯内普走上通往寝室的旋转楼梯，他的脸埋在阴影里，看不清楚表情，低沉的声音让斯碧尔再次感受到他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早熟：“这是一个深渊，一旦进去就很难再脱身了。你不加入，我也可以护着你们，你再好好想想吧。”

斯碧尔没有说话，她沉默地回到寝室，隔着门都可以听到萨琳娜和艾比那震天的呼噜声。她扯了扯嘴角，西弗勒斯也对他自己太自信了，深渊早就睁开眼睛了，没有人能独善其身！谁又能保护谁一辈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