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怪胎！”莉莉抽噎着：“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

“那就是你要去的地方。”佩妮打断了她的话，语调中带着某种深意，看着哭泣的妹妹，心中不由得产生一种快慰，她再也不掩饰自己的恶意：“那就是个怪胎学校，你和斯内普家那个男孩，还有那两个不知道住在哪里的女孩……你们！都是怪胎！把你们和正常人分开真是再正确不过的事了。省得我们提心吊胆，碰到什么不安全的事。”她想起了之前被雪球砸，后来斯内普又用树枝砸她的事情，心中最后一点的愧疚也消失不见。

莉莉朝自己的父母看了一眼，她的父母正忙着和斯碧尔他们聊天，一边帮她把箱子送上火车。她回头看着神色复杂的姐姐，重重的压低声说道：“你写信给我们校长求他收你做学生时可不觉得那是个怪胎学校吧？”

佩妮顿时满脸通红：“求？！我没求他！”

“我看见他的回信了，他人很好。”

“你不应该看！”佩妮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那是我的隐私……你怎么能！”

莉莉再次小心翼翼地向父母那边一瞥，正要开口，佩妮却忽然恍然大悟。

“是那天！你们前面是在我房间里！鬼鬼祟祟地！原来是要偷我的东西！”佩妮简直要气疯了，她不可置信地望着莉莉。

“不！没有鬼鬼祟祟！那封信露在外面！”莉莉分辩道，“西弗勒斯看见了信封，他不信麻瓜可以写信到霍格沃茨，就这样！斯碧尔说邮局肯定有乔装成麻瓜的巫师来保证……”

“显然巫师们把触角伸到世界上的每个角落了！”佩妮阴阳怪气地嘲讽道，她红着眼眶，脸色苍白，内心深处的难过一波又一波几乎让她控制不了自己。她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她浑身都不舒服的地方。“我恨你！”她用尽力气推了妹妹一把，然后跳下火车跑到伊万斯夫妇身边去了。

“佩妮！”伊万斯太太看到佩妮红了的眼眶，以为她是难过与妹妹分开。她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别难过了，莉莉放假就会回来的。”

佩妮只是看着地上，仿佛这片水泥地上开着一朵漂亮的花。

“呜……”火车准时启动了，站台上的伊万斯夫妇激动地拼命向她挥手，莉莉看着窗外终是没有忍住，泣不成声。

斯碧尔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臂，递给她一张纸巾。莉莉抽噎着打开，一团淡金色的轻烟向她扑面而来，噗地一声在她脸上炸开后又消失不见，空气中散发着水仙花的香氛。

“哎呀，不好意思，莉莉。我拿错纸了。”斯碧尔一脸懊恼地拿着另一张一摸一样的纸巾。

莉莉噗哧一声笑了，眼角还带着泪花，她拿着那张带有水仙花香气的纸巾掖了掖眼角，“没事，斯碧尔，谢谢你。”抬起头，此刻莉莉才发现对面坐着的两个正在谈笑风生的男孩她都不认识，环顾了一下车厢，西弗勒斯呢？她疑惑地以眼神向斯碧尔询问。

斯碧尔指了指身上的长袍，莉莉了然地点点头。

红色的老式蒸汽火车在乡野间飞驰，斯内普在车厢间匆匆走过。他已经换上了制式长袍，虽然是他妈妈的旧长袍，但也比他那些可怕的麻瓜衣服要好很多。

他在一个车厢门口停下来，理了理自己的领子，然后拉开门走了进去。莉莉坐在靠窗的角落里，把脸贴在窗玻璃上发呆。斯碧尔坐在她的身边翻着《标准咒语》，她的肩膀上靠着睡得正熟的西比尔。

他只能在那两个男孩的腿前挪进最里面的那个位置，正好在莉莉对面。她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看窗外。

“莉莉……”斯内普斟酌了一会，想和她说点什么，却被莉莉挥手打断了，“我不想跟你说话。”她的声音紧绷着，却因为刚刚哭过的关系带了点鼻音，显得有些软萌。

斯内普的脸红了一点点，“为什么？”

“佩妮她，她恨，恨我。因为我们看了她给邓布利多的信。”

“那又怎么样？她只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