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烟雾缭绕,挂满衣服包包,还有混杂的香水味。
九个姑娘围着一个三人沙发坐,还好都挺瘦。
“你是她的朋友不?”开门的姑娘正绷着嘴涂眼睫毛。
“不是。”沈香引说。
她显得有些失望:“我还指望你能还她欠我的一千块钱呢。”
沈香引:“她欠你钱?”
那姑娘点点头,旁边一个嗑瓜子的说:“瑶瑶自从回了老家就没信儿了,我们也联系不上,不知道去哪了。”
沈香引:“我不是来找她的,想向你们打听打听,她这个人。”
“这个人?怎么了?”
“死了。”沈香引冷声直言。
“死了??”惊呼声此起彼伏。
沈香引点头:“所以,我想要了解她的一些信息,她是什么样的人?”
女孩们一听说她死了,脸色都不太好。
有悲伤,也可能预见了自己未来的一种可能性。
“说说吧,她的一切信息。”
“你是什么人?警察?”其中一个姑娘警惕。
“不方便透露。”
没人说话。
旁边的古云实坐不住了,他得赶回去上班,迟到扣一天工资。
“你们就说吧,这位姐姐,鹤爷的人。”
众人哗然,各种交头接耳。
应该没有人敢说大话和鹤冲天攀关系,更何况沈香引看起来确实有那个资本。
沈香引被上下打量得不自在,她知道自己要借势,也不反驳。
其中一个姑娘首当其冲,站到沈香引旁边,抱她胳膊:“姐姐,您和鹤爷……”
沈香引顺势躲开,拉了一把椅子坐到客厅中间,语气严肃说:“瑶瑶的信息,你们谁知道?”
女孩们开始热心的你一言我一语提供情报。
“瑶瑶去年说要回趟老家,很快回来,然后就没了消息。”
“她这个人很单纯,说白了就是笨!太容易相信别人!”
“她不算笨,是她老家在很深的山沟里,又穷又落后,见识短很正常,能出来就不容易。”
“哎,那她能跑出来还挺幸运的。”
“你们说得都不对,瑶瑶刚来的时候你们都没来,我来得早,她刚来的时候还很不乐意呢,天天说想她男人了想家了之类的,她挺爱她前夫的。”
“那会儿我也在!那个前夫,好像是瑶瑶十几岁的时候村里内部消化给安排的,听她说她原来男人家里好多牲口,算是大户,但是因为她生不出孩子,不到二十岁让她男人给休了。”
休了?
沈香引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是现代词吗?
“她爸妈嫌她不争气,也觉得她不能生孩子就没价值,只会浪费口粮,瑶瑶天天吃不饱饭,实在太饿才跑出来的。”
“不过我听瑶瑶说,她一开始也不想在夜场干,她之前是在一间早餐店帮工,是让王哥看上她了。”
“要不说她蠢呢?人家王哥什么女人没见过?对她不就是图个新鲜?她还以为自己又遇到真爱了,王哥转眼就带她入行。”
“我记得,她那阵子天天哭是吧?说场子里有人吃她豆腐,王哥不帮她,还把她灌醉送人家房里。”
“也不能怪人家王哥,他开夜场本来就经营酒色,做这行不陪客,赚什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