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我倒要看看十年过去了你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
外城。
一间老旧的庭院之中。
一个年近花甲的拄拐老者正在拿着扫把清理着院中的积雪。
从房门扫到院门,又从院门扫回房门,老者抬手拍了拍棉袍上的雪花,又跺了几下脚,这才轻叹着走回屋内。
刚一进屋,他就看到一个黑衣男子背对着自己,坐在饭桌边正在仰头喝酒。
老者瞳孔骤然凝缩,沧桑的眸子中顿时射出两道寒芒,方才还有些佝偻的身子也已变得挺拔如山。
衣袍鼓荡,蓄势待发。
可当他的视线触及到桌上那一坛酒以及那一只烧鸡时,一切的气势又瞬间消散。
“当啷~!”
铁拐掉落,老者声音微颤的跪地行礼道。
“老奴和魁,见过夜君。”
宇文昊放下酒杯,转过身无奈的搀扶起老者笑着说道。
“魁伯,下着雪扫雪,您说这和脱了裤子放屁,是不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老者被宇文昊轻扶着坐到长凳上,闻言笑着摇了摇头。
“人老了,觉就少,没事活动活动筋骨也挺好。”
宇文昊赞同的点点头,一边给老者倒酒一边说道。
“这么久才来看您,魁伯勿怪啊,这次闭关,收获不小。”
二人碰杯,各自饮尽杯中酒。
老者豪迈的摆摆手,看着宇文昊脸上的面具有些好奇,模样好像没变,还是从额头到鼻尖。
左上角五个小星星图案,右下角一个奇怪的字符,中间浅淡的花纹四散。
只是边缘处的几个牙印不见了。
可不绑不系是怎么挂到脸上的?
宇文昊似是看出老者在疑惑什么,心念微动下,脸上涟漪再起,黄金面具便淡淡的融进了他的脸中。
老者见状第一次露出惊容,即便是宇文昊无声无息进入他的家中,他都没有感到丝毫惊讶。
只是唯恐仇家上门,打破现在的宁静日子。
宇文昊微微一笑并未解释什么,只是再次给老者满上一杯酒说道。
“当年请您帮我调教那一百零八人,我曾答应过您,那两个仇人我会一一帮您解决,现在时机已到,江枫活不过今晚。”
老者闻言摇了摇头,有些感叹的说道。
“夜君……。”
“魁伯,我心中认可的长辈并不多,更何况现在又没有外人在,您如果还是如此生分,我可就走了。”
“好吧。
昊儿,一刀杀只是报仇的最下策,你记住,对一个人最好的报复,就是让他过他最不想过的生活,看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宇文昊轻抿着杯中酒水,咀嚼着老者话中的意思,好一阵后才了然的点点头。
“我明白了,魁伯。”
老者欣慰的点点头,拄着拐走到床头,弯腰拿出几张纸放到宇文昊面前说道。
“这是他们在完成我布下的任务时,碰巧发现的,你看着处理吧。”
宇文昊好奇的拿过纸张一看,眼中顿时杀机爆闪,缓和了片刻,他站起身认真对着老者鞠了一躬。
“多谢魁伯,若不是您,我还为如今的天下会沾沾自喜呢。”
老者摆了摆手,拿起酒壶一边续酒一边说道。
“谨慎无大错,当年你才十一岁就能想到将两层身份隔开,老夫就料定你此生注定非凡。”
宇文昊双手持杯,谦恭的敬了老者一杯,喝完这才开口笑道。
“这还不是跟您学的。”
老者只是淡淡一笑,伸手撕下一块鸡肉放入嘴中咀嚼起来。
宇文昊扫了眼熊熊燃烧的火炉,继而神色严肃的对着老者开口道。
“魁伯,您身上的玄阴之毒,我想我找到彻底解决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