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习惯了。”苏阳还是低着头。因为外表而特殊对待这种事不止一次两次了，甚至是很多很多次。但每次这种待遇发生在他身上，还是让他忍不住的失落委屈。更因为这次还被慕诚知道。

他知道慕诚拒绝老师的请求是因为自己，正是因为他这样无条件地站在自己身边，才让他更觉得委屈。当所有人都不公平对待你的时候，你会学会麻木，封闭自己。可只要有一个人愿意为你站出来，你整个人就会破防，那些伪装都会坍塌。

慕诚搭上他的肩膀把他整个人搂到自己身边来，好声好气跟他说：

“可以不爽，可以骂人，但不可以一个人不高兴，知道吗？”

苏阳抬头看他，漂亮的大眼睛都湿漉漉的，但还好没有哭。

“我可以陪你一起骂他们。”慕诚很认真地提出建议。

倒把苏阳逗笑了。眨了眨眼睛，情绪平复了下来，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该为了不在乎你的人浪费情绪，而应该为了在乎你的人过得更好更开心。

最后在周一的开学典礼上，是年级第三的一个女孩子作为他们高二代表上台发言的。苏阳内心已经可以毫无波动了，反而更多的是想到慕诚毫无理由为他出头的偏袒。

这是更让他值得念念不忘的事。

高二下学期的生活在这个小小的不愉快后平稳展开了。

苏阳在跟慕诚的同桌生活中感到既踏实又知足，但很快这份平稳也要被打破了。

开学后一个月他们即将迎来最后一次运动会，高一和高二年级的春季运动会，到了高三就没有机会参加了。而运动会之后他们就要迎来文理分科了。

慕诚最近发现旁边小球老能发呆，不知道这圆脑袋里在想些什么，有时候想着想着不是皱眉就是耷拉着眉眼，明显有心事。

慕诚不是喜欢窥探别人心事的人，但这家伙不知道钻到哪个牛角尖去了，好几天了也没见他想明白。这不，都下课了，老师上课写的板书都被擦掉了，他还盯着黑板看呢。

慕诚看不下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苏阳才回过神来看着他。

“你又发什么呆？”

“没啊，我想问题呢。”苏阳解释说。

“想什么问题？说出来我这个年级第二看看能不能帮你一起分析下？”

“不，不用了，挺复杂的。”苏阳假笑掩饰。

“多复杂？你是在怀疑我的智商？”

“怎么会呢？你一直都是最聪明的。”

“你别在这跟我绕圈子，直说，这几天到底在想什么？”慕诚懒得跟他弯弯绕绕了，单枪直入问他。

“啊？”苏阳被他这么直接一问完全没反应过来。

“啊什么啊？别给我装傻，你要不实话实说，别怪我以后不搭理你。”

慕诚知道他最怕自己不理他，生他气。把苏阳吃的死死的。

这不，这话一出，苏阳赶紧讨好地拉着他的手求饶：

“别呀，我说就是嘛。”

慕诚看着他不说话，等着他坦白。

“就是，就是想着要分文理科嘛。我就在想你会选什么。”

“就这个？”慕诚疑惑。

“这还不够？我都快愁死了，我不想跟你分开。”苏阳非常坦率地说。

“那不分开不就好了？你选什么我选什么。”慕诚压根没把这个当回事，实际上对他来说他真的都可以接受。

“那可不行，你不能因为我选呀，得对自己负责。”苏阳一脸严肃说。

慕诚敲了下他脑袋：“你还知道对自己负责呢？我什么时候说是因为你选了？我是什么科都可以胜任，根本无所谓好吗？”

苏阳皱皱鼻子，这人自信起来一点脸皮都不要的。

“我要选文的。我逻辑性没你好，选文比较有优势。”

“行，那就选文。”慕诚一点不在意地说。

苏阳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刚好老师进教室了，这个话题也就暂时中断。虽然慕诚是这么说的，但他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不应该这么草率的，还是要找个时间跟他好好商量商量，苏阳心里打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