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发胀的额头,掌心一翻,凭空变出一杯热水。
哆嗦着手面色凝重地抿了一口。
那晚过后,她离奇拥有了能把物品收进神秘储物空间的能力,就像是小说里的金手指。
可伴随着这个空间出现的,还有一个很不妙的梦……
姜禾年一直梦到自己在荒山上徒手挖野菜,饿得脱毛瘦猴子似的,手上全是破开流脓的血泡。
昨晚更离谱,连半株蔫野菜都有人跟她抢得你死我活,头破血流。
那个络腮胡流浪汉身上的臭味,真实得让人作呕。
这些梦好像是连续的。
姜禾年心头直跳,总感觉有什么越来越近了。
难道……
世界末日要来了?闹饥荒?
说来也荒诞,想到这种可能,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不用再提心吊胆被追债了。
到时候管他八百一千万,死前一定要先拿鞋底狠狠抽刀疤男那伙恶人,还有总放狗咬她的坏男人!
姜禾年努着腮帮子,抱住大熊重重捣了几拳,在幻想里解了几口气。
把惨遭虐待的大熊甩开,捋开睡得乱糟糟的头发,咕噜噜把热水喝了,一边吞咽一边琢磨。
如果真是预知梦,她该做什么准备?
梦境灰扑扑,总看不清楚,可都挖野菜了,条件得多磕碜。
末世?饥荒?
不会是要穿越了吧……
不管怎么样,死老天总算有点良心,还给了她金手指。
本小姐命不该绝!
姜禾年缓过了劲,气势十足地搁下喝空的杯子,反手摸出屁股底下的手机,志气满满点开银行卡余额。
下一秒,被上面的“1948.48元”,狠狠刺痛双眼。
你就死吧死吧。
多么恶毒的余额……
好穷,又想起那晚痛失的10个大肉包子了,三十块呢!
她五天的口粮,全进了狗肚子,雪上加霜。
姜·霜打小白菜·禾年慢吞吞洗漱完,背上包出门挣逃命钱。
这间老旧的复式小公寓是姜母生前留下的,也是唯一没被渣爹卖掉的房产。
半个月前,公司破产后性情大变天天不着家的姜文斌,突然回家陪姜禾年吃晚饭,恢复了曾经温柔爸爸的模样,说要出国谈一宗大生意,继续让年年过好日子。
没几天,姜禾年就被讨债和收房的人同时找上门。
才知道她爹染上赌瘾,不仅将亲戚借了个遍,还押了她的身份证做担保借高利贷,连本带利八百万,连家里房子都卖了。
姜文斌就这么跑了,狠心把自己曾经捧在手心的宝贝女儿置于死地。
姜禾年哭着变卖了所有首饰包包,还有车,加上卡里的零花钱勉强凑了五十万,先应付了到处打砸的要债人,带着仅剩的三千块,从独栋大别墅搬到幸存的小破公寓。
地方小,位置倒特殊,附近是海市顶级富人区。
象牙塔里的小公主,变成负债累累无依无靠的穷光蛋,姜禾年磕磕绊绊刚找到几个兼职挣钱。
她要生活、得还债,还想上大学。
现在这种日子可能也过不上了,昨晚的梦让她越发不安。
还有,那位爷随口一句话虽把还债期限延长了一个月,可就算再给她十年也拿不出这么多钱,那些人不会放过她的。
不管怎样,必须逃。
姜禾年满头乱绪,颓丧地走出小院子。
刚到院门,一口巨大的森白獠牙照脸咬了上来!
“昂呜——旺!!!”
立起来比姜禾年还高的大黑狗,猛扑在她家铁门上,獠牙咬住栏杆,发出咔咔巨响。
这大狗!
这酷炫的黑马甲!
“顶头债主!放狗追杀!”
姜禾年脑子里立马螺旋闪现这几个大字,恨不得今天没出这个门。
她脸色发白,抖着腿转身疾步往回走。
“站住。”
一道拖着腔粗粝慵懒的声音,直接将她钉在原地。
盛夏清晨,姜禾年却小脸冒冷汗,浑身都石化了。
她背对着院门,当真一点不敢动,感觉后背咯咯响的恶犬獠牙,马上要咬到她脖子上来。
贺进山睨着那仿佛被风化的小身板,困倦怠懒的脸上,泛起一丝痞气玩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