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院判好几次上来,要给司澜宴包扎手腕处的伤,可都被他投喂鲜血的动作打断了。
急得院判如热锅上的蚂蚁,直摇头叹气。
眼下见他总算闲下来不再投喂了,院判就再次颤抖着上前来给他包扎。
瞅着他那不断淌血的伤处,肉眼可见流失了不少鲜血,肉疼地劝说起来。
“陛下以这种形式给娘娘渡血,效果微乎其微,因为,吃下去便会消化掉了,能吸收掉的少之又少啊,您这又是何苦呢?哎......”
古代医疗环境远不如现代,院判脑子里还没有输血的概念,但也知道喝血是治标不治本的。
李公公也匍匐在地劝说:“陛下可千万要保重好龙体啊,奴才瞧着,娘娘也不是完全没有知觉的样子,晕迷中还能瑟缩发抖,不适之下能够吐出鲜血,像这种情况的话,估摸着只需静养一日便无大碍了啊......”
院判好不容易,才给司澜宴割破的手腕止住血包扎好,也接着安抚:“娘娘吉人自有天相,此次定能逢凶化吉的,娘娘要是醒了,想必也不愿看到陛下如此自责愧疚的样啊......”
司澜宴紧紧搂着怀中虚弱惨白的秦菱,下巴靠在她发顶,大手轻拍她脊背,抿着唇没有说话。
身前衣襟被鲜血打湿一片,贴在心口黏腻不适。
令他想起了昨日,她喝药汤时不小心呛着吐到了他这里,见他面色阴沉了下来,她小脸上满是惶恐,卑微地给他擦拭着,撅起樱桃小口给他吹着,软糯糯的嗓音哄着他......
他多希望,她能早些醒过来,然后再像昨日那般......
只是,秦菱连着躺了两天,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养心殿被一股浓重的阴霾所笼罩。
这两天里,司澜宴除了上早朝,别的时间都抱着秦菱,放下政务,陪着她,哄着她,怕她寂寞,低声和她说着话儿。
“菱儿,别睡了好不好,睁开眼睛,看看朕,菱儿......”
第三天,司澜宴上朝时候开始心绪不宁,长眉紧锁,总担心着养心殿里的秦菱。
生怕他不在她身边,她会突然间没了气息。
于是大手一挥早早就退了朝,回到养心殿。
摒退守在榻前的宫女,司澜宴伸手紧张地叹了下秦菱的鼻息。
指尖感受到小女人微弱微凉的呼吸,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坐到榻边抱起秦菱,俊脸上布满了憔悴和疲累,眼底染着肉眼可见的红血丝,阴郁地低唤:“菱儿,醒醒,菱儿......”
怀中小女人和前两日一样,面容雪白无色,闭着双眼,软乎乎无力地靠在他怀里,没有任何回应。
他也不气馁,一直抱着她说了很久很久的话,仿佛和外界隔绝了一般,眼里心里只有她。
这几日,他几乎都没有合眼,只想刀了禽兽不如的自己。
宫人准备好了午膳,他也没有心情用膳,只是抱着秦菱起身,踱步往殿外走去了。
“朕知道,菱儿能听到朕的话,菱儿,醒醒,朕带你去梨园里放风筝......”
司澜宴抱着秦菱在梨园里散步,带她呼吸清新空气,感受鸟语花香,一遍一遍低唤着她。
可秦菱从始至终都没有搭理过他,绝情得很。
最后,他轻抚着她紧闭的眼,作势冷哼:“秦菱,你以为装睡,便不用侍寝了吗?记住,你还欠朕一个太子,再不醒来,朕可要来强硬的了,你难道不怕?”
他冷冷地恐吓着她,不见她说话,无趣地抱起她大步出了梨园,径直往后山隐蔽洞府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