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就死了,还得是千难万难去送死,忒惨了,一定要拒绝!
“深少爷!我没有什么文化!我读书很少的!但是我知道一句话‘众人遇我,我故众人报之,国士遇我,我故国士报之’,你对我的照顾,不过是‘众人’!”
这是豫让要为知伯刺杀赵襄子时说的话,人蹲厕所、毁容、吞炭、拔牙,最后还没成功,太惨了!
赵云深脸色变很难看,内心想这小丫头果然是没文化,乱用什么典故,你觉得你自己是有这么高觉悟的人吗?
“我恐怕你想错了,我一没让你刺杀一方雄主,二没让你丢小命的打算。我看你既弓术极佳,也能制符,未来在修为上一定大有前途,另外,也知道你是个胸怀大志的人,肯定不甘心一辈子当人仆役。”
林江月明白这都是恭维,不做应答,摆摆手:“少爷谬赞,我没有你说的这么好。”
“我所托之事,难者不会,会者不难,我就是觉得你能胜任,我要你保护二小姐的安全。”
林江月瞳孔收缩,一下子就想到了孟嬷嬷的嘱托,赵家很乱,要小心自己的安全,她站起身来,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女,装出不解地问:“可是深少爷你是武修,二小姐也信任你,根本不需要我呀。”
赵云深苦笑:“有些事,我不方便做,你却能做。这样,我加点报酬,如果云慧能平平安安嫁到王家,我愿意出面找居士解你身上的附骨液。”
“这……这!我怎么知道你会信守诺言?”
“因为你没得选,如果我一个不高兴,觉得你没用了,”他把手搭到林江月的肩膀上,“我听说附骨液发作的时候,人的骨头是一根一根断的。”压抑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先是脊骨,再是手臂?”手沿着背部的脊梁骨往下划。
“林江月,你可不要以为自己不是砧板上的鱼啊。”
他这样恩威并施,林江月如坠冰窟,看样子不答应不行。
“好了,我也是太心急了,你要是觉得自己有心无力,就当无事发生过。”赵云深口气又软了下来,“刚才吓着你了吧,我给你赔罪。”
林江月哪敢受礼,跳开两步,镇定下来:“深少爷担心二小姐是应该的,你开的条件也足够优越。只是我要问,这危险因何事而起,何人做为,何时而至?如果不知道,纵使大罗金仙在世恐怕也棘手得很!还有你怎么知道二小姐要嫁到王家?”
“这么说你答应了?”
“是!”
赵云深坐了下来,语调恢复到平日里的平缓,但隐隐透着寒意:“清官难断家务事,有一些事情我不能说,但我觉得以你的聪明才智能感受的到。我只能告诉你,王家和魏家在河阳已经扎根了三百年,赵家呢在黑水镇也不过区区数十年……”
他娓娓道来。
赵家算是后起的家族,主要收入是灵草灵药生意,最开始在北地发家也亏得赵老爷的大夫人魏家的那一层关系,就算认了天师当祖宗也就名头好听,其他地区的地头蛇根本不买账。福安郡的王家当年可是老牌的修真家族,一直以出强力修士和贩卖南北货著称,但这几十年太平日子不需要修士以命相搏抢地盘,王家经营不力,怕风光不再,两家一拍即合。王家帮赵家的生意进入河阳地区,赵家给王家干股,支撑家族运行。
“我还可以告诉,赵家现在每年很大的一笔支出是进贡给魏家。”
赵云慧是嫡出的小姐,是魏家的外孙女,关系可以说很近了,她要嫁到王家,赵、王、魏三家的关系会紧密了,甚至魏家靠着地理优势,能和王家走得更近。
“这次魏家的人没来千秋大会。”
魏家已经失势或者失了冲州王的青眼,被挤出了权力的中心。
赵云深站起来。
“你记住,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我什么都没透露。”
最后,他回答了她的另一个问题。
“你刚才好像问我,为什么二小姐会嫁到王家。因为,”他顿了顿,面露嘲笑之色,“世上很少有人能拒绝一位有十万两银子陪嫁的美人儿。”
林江月听了,只觉得两眼一黑、头晕眼花,难道赵二小姐要成为自己彪炳战绩上的第四位去世的主顾?
那自己在升仙山上绝后不好说,空前是铁板钉钉的。
自己这命啊……
老天爷啊,可收了您的神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