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一棵很体恤人的歪脖子树呢!
就这样,热热闹闹的千秋大会对林江月而言是结束了,少爷小姐们组了各种局,除了他们自己玩,也会让随行带来的宝物和人展示一番,看得高兴,互相交换很常见。
赵云慧这几日被问了好多次林江月的事情。
“赵家上次那个和陈安清比斗的丫鬟呢,怎么又没来?”河阳郡王的小郡主组的局上,福安郡魏家的三公子魏泽和秦方泊聊起来,话语里难言失落。
“人家小姐身边的伶俐人,怕被你们这群财狼叼走了,锁家里才是正理。”秦方泊打趣他。
“你别说得我跟个色鬼似的,我就是好奇她长什么样子。”那天他来晚了,没看清人模样,听别人议论,心里着实痒痒,“不是说你还赐给了她东西,她长得好看吗?”
秦方泊一边喝甜露一边回想:“人年纪小,脸都没长开呢,一双眼睛倒是算得上秋水明眸。”
“有绝技傍身已是难得,再有几分姿色,那价格可就高了。”魏家算是商户起价,魏泽也是对钱很敏感的。
“钱钱钱,你就知道谈钱,满身铜臭味,滚远点。”
“呦吼,十九殿下是耍王子威风啦,不记得我们一起在郡城里的同甘共苦日子了?”魏泽嘴上这么说,其实不恼,“真正铜臭的那位来啦!”
来人是一青衫少年,正是当日被秦方泊说喜欢开赌局的那位。
“徐彰,你不去和小姐们说话啦?来我们这里干什么。”
“他们在谈什么宇宙洪荒,天地初始,你说是不是有病,嫌家里的夫子没说够是不是,难得有这么一次能见见外面的贵女,不赶紧扒拉出几个美人回去找爹妈提亲,将来娶个门当户对的丑女都没处哭去。”徐彰过来,也不行礼,一屁股坐下就说浑话。
“那你看中谁了?”魏泽嬉皮笑脸。
“就赵家那个二小姐赵云慧,长得那叫一个我见犹怜,还有那个扮猪吃虎的丫鬟,让我带去吃酒,开个赌盘,一定赚!”
秦方泊听了,说:“那你可要失望了,赵家的小姐,在和王家的王堂处着呢?”
“王堂?那小子?不行,我得去打听打听。”徐彰坐不住了,一溜烟跑下二楼。
“得,他又要给人下绊子去了,我也去瞧瞧。”魏泽也跑了下去。
秦方泊终于迎来了清净,喝着甜露,躺在美人榻上,倒也惬意。
“表哥。”小郡主来了,他只好马上起身站好,尴尬道:“表妹,你来了怎么不声不响的。”
两人站定,从二楼望下去,小姐少爷们或坐或站聊着天,婢女侍从在一旁伺候着。
“表哥怎么不去和那些小姐们聊聊?”
“我又不想娶她们,聊什么聊?”
话一出口,他就明白自己失言了,和浑人混久了,自己也尽犯浑了。
听他这么一说,小郡主面色微红,低声说:“但是表哥总要娶亲的呀。”
秦方泊忙岔开话题,“不说这,陈安清那天怎么回事,折腾个人还让你出面做恶人?这里来的可是天南海北的大族,不是河阳,客客气气还好,若有积怨,日后到人家地盘上要吃苦头的。”
听了这话,她窘迫非常,“这,这是,她平日与我交好,而且她的父亲又是在父王的朝中担任要职,我不好拂了她的面。”
“你呀你,就是太小心了。她是臣子之女,应该明白自己的身份,如果一时糊涂,你也不该一味顺从。姑姑是很疼你的,不用委屈自己。”秦方泊明白她担心自己是庶出的关系,不肯出一点点错,可怜是可怜,但行事做派太谨慎了委实不对自己胃口。
“是,是,谢谢殿下指教。”回话的声音都发着颤。
“唉,是我话说重了。这样吧,我这两天去夜市给你淘换点有趣的玩意当赔罪,可好?”
这才哄得小郡主点头同意。
林江月不知道自己引起的风波,她现在全身精力花在绘制灵符上。灵符的绘制,是用灵墨在符纸上画出纹路,所谓符纹,之后使用者注入灵力激发使用。
绘制的时候虽然不需要使用灵力,但需要神魂牵引,林江月模模糊糊感到了那天比斗时候神魂附着在箭镞上的感觉,只是这次是笔尖。
她感受到笔尖与符纸接触的质感,灵墨的粘稠。
纹路复杂,所以她必须用尽全力,不一会儿就汗流浃背。
灵符,即使是一阶灵符也需要绘制三层纹路,林江月画完第一层后拿到加热符灯下烤干,之后再如法炮制画完三层。
歪歪扭扭的,用尽全力还是这样,她已经画废掉一半的符纸,深刻明白了灵符为什么能这么贵。
之前在升仙山,每次画完师傅就收走符纸,根本不知道画成没画成,看来当时是经常没成的。
唉,完全不抱希望,机械地拿测灵砖往上一拍,居然亮起了蓝光。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