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治,是你那青老板他不愿治。”
“为何?”
“他那不是病,是中了一种罕见的毒,我的医术也只能治愈他脸上的伤,体内的毒我真的束手无策呀!”
“你悄悄这个,可靠谱?”苏槿将凌一给的药方拿出来递给袁子道。
袁子道仔细研究一番,连连称赞:“妙啊,妙啊!这方子是谁写的?”
“这你别管,你只管告诉我,到底这方子能不能解他的毒?”
“以我行医数十年的经验来看,有九成几率可以治愈。只是这药材实在难凑。”袁子道说完火速拿起纸笔将方子摘录。
“我听你夫人说你家在这邺城行医超过三百年,这方子上的稀罕药材不会一样也没有吧?”
“你这是趁火打劫啊!”袁子道有些生气。
“打劫?我可是救了你夫人和儿子,要你两味药材都不舍得?那我就去找尊夫人聊聊你在青坞的风流韵事?正愁晚上没人聊天呢!”苏槿坐在藤椅上得瑟地摇来摇去。
“我的祖宗欸!你小点声!罢了罢了,这药方里黄柏冬珊瑚和熟半夏属常见药材,白玉龟甲和雪灵芝我给你备好,再多没有了!大鲵我记得前年鄂州向皇宫进献了一只养在宫中观赏,你若有本事就去抓。我也只能帮你到此了。”
“这还差不多,算你有诚意,这件事不可告诉青老板,否则我可无法保证能不能管不住我的嘴。”
苏槿掐住袁子道的软肋将他彻底拿捏。
“好好好,姑奶奶,快带我去瞧瞧你那青老板吧!”说罢赶紧推着苏槿出门。
二人来到林牧房中,袁子道悉心为他诊治,他与林牧相识七八年,如今也是刚知道他常年佩戴面具竟是因为中毒。
他拿出袁家独创的生肌丸,碾碎了为他敷满全脸,又从他指尖脚尖处施针放血,十根手指缓缓滴出发黑脓血。
约两个时辰后,林牧面色逐渐好转,苏槿为他清洗干净,脸上的腐肉竞逐一脱落。
“你这药可真是神奇!”
“你们先莫要急着赶路,在此住下,约莫十天,我还你一个白净的翩翩公子!”
林牧怕耽误行程,欲开口回绝,却被苏槿打断:“好!十天就十天!公子莫急,十日后待你好全了,咱们弃车换马,不出半月足以抵达。
林牧见她如此真诚,便默允了。
夜半,苏槿早已睡去,林牧与袁子道秉烛夜谈。
“我竟不知你已娶妻了,孩子都有了,跟我认识的袁子道判若两人。”
“我也是遇上了她,才发现这世上竟有人会让你徒生敬畏,凡是让她不高兴的事,你都不愿去做,她笑了你就快乐,她哭了你心急如焚。最奇怪的是,我与她行房之后,竞无法敞开心扉触碰别的姑娘!你可知这种奇妙的感觉?”
林牧脑中不知为何会浮现苏槿昏倒在他怀里的情景,又想起那日喂药,她的唇湿湿的,软软的。
他喝了口酒,舔了舔嘴唇,望着院中的池塘陷入了沉思。
袁子道已经喝醉,被吓人搀着回了房。
林牧坐在亭中,独自睡到了天亮。
清晨的庭院,鸟语花香,袁子道昨夜睡得很晚,却依旧早期在院中练起了五禽戏,两岁的儿子在他身后学的有模有样。
林牧望着这一幕,竟有些向往这岁月静好的日子。
正看的出神,苏槿端了水来到凉亭侍奉他梳洗。
他端坐着,她悉心地为他梳好头,戴上发簪。
她忙碌的身影倒映在水盆中轻轻摇曳,阳光透过凉亭,将二人的影子投在地上,像极了新婚夫妻起床梳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