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若再遇见轻薄你的人,不必留活口,找个角落杀了便是!”
“你把他杀了?”
“嗯。”林牧的语气冰冷,说起这话宛若杀一只鸡一般平常。
“我没想杀他,何况他也没对我做什么。”
“那是因为今日的你会武功,若是三年前的你,今日的你下场如何?如三年前的你一般不会武功的无辜女子们,遇上此等烂人下场又如何?”
苏槿目瞪口呆,竟不知如何回应,原来他还真是个外表冷漠内心热忱的人。
“早些睡吧,神捕索我后日便能赶出来。”
“你熬夜至凌晨,第二日哪有精力照顾我的饮食起居?今晚煮的安神茶连平日的三分火候都没有!”
苏槿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那我们都快些睡吧!”说罢慌忙起身,竟忘了自己站在屋脊上,脚下一滑顺着屋脊就出溜下去,快落地时翻身脚尖点地,平稳落在了后院。
林牧摇摇头回了房间。
“你忍一下。”
“嘶……”林牧身体向后缩了半分。
“马上就好,别动!”苏槿一只手用力按着他的肩,朝着伤口轻轻吹着,试图安抚药物烧灼引起的疼痛。
温热的气息浮上脸颊,林牧抬起头看着她额头的汗顺着耳鬓流至脖颈,便拿起床头的蒲扇递了过去。
外面燥热难耐,虽然有面具和纱帽的防护,可这毒已沉积多年,桐老大配的药,是依着当年林牧的母亲留下的旧方子研制而成,早已无法压制林牧体内的毒性。
四更刚过,苏槿看着他渗血的脸,心里有些不忍。
“已经渗血了,今日就别戴面具了,我把帷帽再加一层。”
“加那么厚路都看不见了!”林牧有些恼了。
“不怕,到时我扶着你。”温柔地言语将林牧心中的烦闷压了下去。
她起身拿起帷帽便坐在桌前缝制起来。
林牧望着她穿针引线,颔首专注的模样,仿佛回到儿时,母亲在灯下给自己缝制衣裳,也是这般姿态。
霎那间出了神,纵使脸上火辣辣的疼,却不及心里的痛半分。
苏槿将缝好的帷帽放在桌上,走到他身后,双手轻轻托起他的发小声说道:“你脸上有伤,以后就不要散发了。”
她纤细的手指拂过他的额前,鬓角,耳后,林牧的手指微微颤了颤,闭上眼任由她摆弄。
梳洗完毕,林牧透着镜子见她双眼倦怠,轻咳了一声,说道:“备好早饭便去睡吧,养足精神赶夜路。”
听到这话的苏槿终于放松下来,小跑着去备早饭。
谁知在后厨撞上饥饿难耐的凌一。
“乖徒儿,快来,给你留了蟹黄蒸蛋!”
苏槿早已饿的两眼发晕,端着便大口吃了起来。
苏槿吃完又立刻去给林牧送早饭,还没来得及回房休息,又被凌一拉着逛街去了,留下林牧一人在客栈。
紧闭的门窗,厚重的帷帐,空气压抑到令人窒息,林牧盘腿而坐,调息静气,突然一支绑了信的短箭破窗而入,林牧取下信,瞧了一眼,皱了许久的眉头方才有一丝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