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槿心中万分沮丧,连梅若生都杀不了,那恶贯满盈的徐立,怕是近身都很困难。
“耷拉着脸做什么?你撩拨袁子道那几下子,足以证明坞娘们的本事,你是学得了精髓。何况那梅若生对你有情,找对时机杀他易如反掌。”林牧阴阳怪气地话语充斥着试探、猜忌。
苏槿十分不悦:“青老板如此擅长算计人心,不一样被情所困?”
林牧猛的抬头,眼神冰冷,弹出神捕索将苏槿双手捆住,轻喝道:“你越界了!”
神捕索勒的苏槿双臂渗血,眼泪不争气地流出,她内心十分懊悔:明知卿尘的背叛是这人的逆鳞,非要去碰,真不该逞一时之气。”
林牧看她梨花带雨,闷声不吭,收了神捕索,拿出金疮药,将隔帘拉起,冷冷说道:“自己擦!”
苏槿小心擦拭伤口,心里暗暗自省:苏槿啊苏槿,你呀,收一收你的好胜心,当务之急是哄的他心甘情愿将绝学传授于你,明知他外冷内热,吃软不吃硬,怎么每次就管不住自己这张嘴?
她上完药拉开隔帘,与林牧四目相接,轻声细语道:“青老板,请您用午饭。”
林牧瞧她低声细语,模样诚恳,便顺势接了碗筷。
凌一靠着车厢门早已睡着,苏槿望着他晒得发红的面颊,想来这是唯一真心待自己好的人了。
想当初以为这是个恶毒公子,谁曾想他至纯至善,对自己亲近的人热忱体贴。
苏槿拉开另一边的车门挪到门口,从凌一瘫软的手中接过马鞭,驾着马车狂奔,凌一的头倚在她肩上,睡的香甜。
风吹动帘子,二人的背景在林牧眼前忽隐忽现,他拉下木门挡板,盘腿而坐,凝息定神。
定西城是西北一带最大的都城,三人赶了一下午的路程,才到主城。
城中灯火璀璨,繁花似锦,主城区街道宽敞,绿窗朱户,歌舞楼榭,沿着主街层层排列,延绵不绝。
“难道定西城都不宵禁吗?”苏槿不禁发出感叹。
“定西城是西北的入口,是西部各部落和中原人的交易之所,因西北部落多昼伏夜出,为了促进互市,便取消了定西城的宵禁。”
“青老板人脉四通八达,果然见多识广啊!”凌一推了推身旁的苏槿。
“怎么,前几日求着随我出来是林牧哥哥,目的达成我又成了青老板?凌一少爷?”
苏槿隔着帏帽的轻纱都能感受到他的阴阳怪气,心中暗自嘀咕:这二人怎么在迕远巷好的跟亲兄弟似的,出门反倒敌对起来了?
“二位主子,天都黑了,不如咱们先找个客栈落脚,吃点东西?”苏槿拉了拉两人的衣袖说道。
“你什么时候有两位主子了?今晚不许吃饭!”林牧转身一个人走了,凌一也猛地转身去安置马车,苏槿一路小跑追着已经走远的林牧。
突然身后冲出一个人,飞出一只银钩就拽开了苏槿的腰带!
苏槿一手抓紧衣衫,另一只手肘用力击打他的胸骨,那人侧身后仰后退了两步,苏槿这才看清他的面目:此人散着头发,胡子拉碴,衣着破烂不堪,浑身散发着酒气。
“小娘子还会功夫!我喜欢!”那登徒子继续挑衅。
林牧早已走远,街道人声嘈杂,苏槿自知求助无门,她将手腕尚未制成的神捕索取下系在腰间锁起,面露凶光怒斥道:“本姑娘生平最厌恶好色之人!”
苏槿朝那人胸口飞起便是一脚,那人当场一口鲜血喷出,周围看热闹的人连连拍手称赞,那人吓得哆嗦着双手递上抢来的腰带,苏槿瞥了一眼那脏手碰过的腰带,扬长而去。
暖风拂面,苏槿的耳畔隐约还能听见行人的赞美声,心中十分欣慰,想起多年前那个夜晚,她的后背一阵发冷,这一次,她救赎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