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小雨淅淅沥沥,苏槿早早安顿好l 马车和行李。
因礼品贵重,林牧安排了镇远镖局护送上京,蒙蒙细雨中,二人乘着马车,踏上了这场进京的旅途。
刚出迕远巷不远,身后传来了凌一的呼唤声:“乖徒儿!”
苏槿掀开纱帘,见凌一脚踏青竹,纵身一跃跳到了马车顶上,跐溜一下,蹿到了二人眼前。
“就知道你要来!”林牧将脸扭向一侧,双眼紧闭。
“乖徒儿,小师父我来驾车,你负责我和林牧哥哥的吃食就好。”凌一不给二人回绝的机会,将身上的行囊丢到苏槿怀里,拎起马鞭,长唤一声“出发咯!”
峡谷两侧的青竹在风雨中摇曳生姿,嗡嗡作响,林牧静坐不语,苏槿望着身后飞驰远去的峡谷,心中欣喜难以言表。
苏槿曾无数次在心中想过,假如自己能离开迕远巷,要先上清风寨将那大当家徐立的人头砍下祭奠父亲和姐姐,这大快人心的一幕在她脑中浮现过无数次。
可如今自己暗器制作还未精进,武功只够自保,冒然前去复仇,等于羊入虎口。苏槿望了望眼前这二人,一个是武学高手,一个是精通暗器,若想早日复仇,此二人才是自己要牢牢抓住的救星!
三人驱车狂奔了一个上午,窗外艳阳高照,二人在马车里面对面坐着,林牧带着厚重的羊皮面具,额头早已渗出了汗,苏槿拿出手帕将他的汗轻轻拭去,伸手便要去摘面具。
林牧突然一把握紧她的手腕,这突然的蛮力,伴着马车的颠簸顺势,苏槿猛的栽倒在他怀中,仓皇间苏槿双手抓住了他的肩,鼻尖与他的下巴磕蹭了一下。
林牧故作镇静轻咳了一声:“好好坐着,我不热!”眼神转向他处默不作声。
苏槿见他十分倔强,又看着他自己改造的羊皮面具,想笑又不敢笑,“老板,不如你试试这个?”说罢从包里拿出她连夜赶制的帷帽。
林牧双目低垂,轻瞥了一眼,“花里胡哨的,我不要。”
苏槿有些不悦,正欲将帷帽收起,凌一突然停下马车,掀开布帘一把夺了过去,笑着说道“那就给我吧!”
林牧手腕轻轻一挥,神捕索瞬间飞出,将帽子从凌一头上勾回车中,冷冷地说道:“我不要的东西,也不会送给旁人!”
凌一哪受得了这种气,愤愤不平道:“我不驾车了!本公子屈尊为你们驾车,如今有人倒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转身进了马车,坐在苏槿隔壁,一脸不悦盯着林牧。
“您是迕远巷的小少爷,自然不适合随我们这些下人出行,我这就飞书一封给巷主,派人送您回去可好?”
凌一一听这话,一下蔫了,碍于面子还是坐着不动。
苏槿见这两位都是不好惹的主,拽了拽凌一的袖子:“小师父,你定是驾车太久累了,这里有你最爱的榛子酥,我去驾车可好?”
凌一搂着苏槿的肩膀,故意挑衅道:“还是我乖徒儿心疼我!”
苏槿弓着腰正要起身,林牧伸脚将她拦住,双手盘在胸前,冷冷地唤了一声“坐下!”。
随即转向凌一,“凌少爷想必吃不了这风餐露宿的苦,我们身后跟着的密探们可随时等着接您回去呢!”下巴轻轻转向车头,示意凌一安心驾车。
凌一实在不想失了这难得的自由,硬着头皮气呼呼的出了车厢。
苏槿默不作声,想这漫长的几个月,要日日哄着这二位难伺候的主,心力交瘁。
已近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