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目如鹰隼,手上的酒杯已运了气力,蓄势待发。
苏槿却四两拨千斤,拿起桌上的酒,“这位大哥,外面天寒地冻,我陪您多喝几杯,就当赔罪了?”说罢一饮而尽。
那男子拍手叫好,端起杯子也干了,笑着说道:“你这丫头,甚是讨我喜欢,再上两壶酒!”
二人推杯换盏,喝的迷迷糊糊,一会儿功夫,那撒泼的壮汉就被喝趴下了。
苏槿觉着头有些晕,摇晃着身子上楼,往自己房间走去。
刚到楼梯拐角,脚下一空摔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林牧抬起脚飞了一条长凳过去,卡在楼梯中央,恰好接住了即将倒地的苏槿。
她竟倒在凳子上,安心睡去。
青坞的灯笼照着她的脸上,双颊绯红,粉嫩的樱唇似笑非笑,美丽动人。
林牧见她仍穿着单薄的绿衣,红肿的手指十分扎眼。
他四下张望,放下酒杯,起身走到凳子前抱起苏槿,回了自己的房间。
苏槿躺在他床上睡的香甜,林牧命人用桂枝、附子、红花煎了药水送到房中。
他轻轻托起她的小手,取了纱布,蘸着温热的药水,小心地擦拭红肿的手指。
苏槿被指尖的温热触醒,眯着眼睛,见林牧一脸认真为自己擦药,悄悄地微微转过头装睡。
翌日清晨,苏槿在温暖的被窝里醒来,侧身看着林牧,他坐在桌前单手扶额,睡得安稳。
苏槿不敢声张,想穿了鞋子溜走,却被突然叫住。
“给你的衣服为何不穿?”林牧闭着眼睛责问。
“我想等丹阳郡主走了再穿。”
“她若明年再走,你打算挨冻几个月吗?”
“这,不是你说的,别声张么?”
林牧一脸尴尬,“我,我有说过么?我怎么不记得?”
苏槿起身坐在床上,红肿的手指奇痒难忍。
“别抓!”林牧轻声喝止。
“咚咚咚!”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林牧哥哥!你起来了吗?”凌一在门外大声叫着。
林牧低声应道:“稍等。”
苏槿慌忙找了自己的外衫穿好。
凌一推开门,急吼吼地说:“我徒儿今早没来练功!敲门也没人回应!”话音刚落,抬头看见苏槿颤颤巍巍地从床上下来。
“你们?昨晚,睡,睡一起了?”凌一惊呆了,讲话语无伦次。
“没有!”苏槿和林牧同时答道。
“青老板是打算给青坞寻个老板娘了?”
林牧听凌一直呼自己青老板,想来这小少爷是生气了。
“你这小子,满脑子想的什么?我看她昨夜喝的酩酊大醉,她那间房没有暖炉,借我的房间给她休息罢了!否则人冻坏了,没人伺候我的饮食起居了。”
林牧看向苏槿,表情似笑非笑。
“对对对,青老板看我可怜,借我用炉子。”
苏槿赶紧逃回自己房间,留下凌一和林牧互相较劲。
她看着镜子里通红的脸,回头看着那箱衣服陷入了沉思。
“林牧哥哥,你看上我徒弟了?”凌一眨着眼追问。
“黄毛丫头一个,凌少爷多虑了。我瞧你,对她可不一般。”
“你可别小人之心,她是我徒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自然得上心,你心思深沉,我怕你利用她!”
“利用?这丫头有何值得我利用的?”
“没有就好,若你欺负我乖徒儿,我可不念跟你的多年交情。”凌一气呼呼离去。
苏槿洗漱完,换上了林牧送她的棉衣,在镜子前看了又看,起身去了密室打扫。
林牧躺在床上,闻着枕上她独有的软梨香,嘴角微微上扬,闭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