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雨,苦了你了,一会儿先让大夫给你上药包扎,明日我让樾世子带李圣手过来,争取让你早日康复。”
因着五指的疼痛,冬雨早已脸色发白,此刻见姜怀柔满是担忧的神情,她张开口,有气无力道:“小姐不必担心,为了您,这点苦我还是能受的……”
“我知道,我就知道你最勇敢了。”
姜怀柔紧紧握着冬雨完好的左手,“冬雨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白受这苦,我始终都记得我对你的承诺,等我成了世子妃,生下爵位继承人之后,我就让世子给你找个顶好的婆家,不是当官的咱不要,你嫁过去便是正室,有我给你撑腰呢,放心。”
冬雨闻言,唇角展露一抹虚弱的笑颜,“多谢小姐这么替我着想。”
“咱们之间,不必言谢。”
这边主仆二人互相说着贴心话,另一边,姜乐妍与银杉也回到了院子里。
银杉见姜乐妍坐着沉默不语,上前安慰道:“小姐,别不开心了,咱们今夜这一趟可没亏,二小姐赔给我不少东西,冬雨也得到惩罚了,我伤的是左手,冬雨伤的却是右手,这右手的用处可比左手多了去了,她接下来这段时间吃饭干活都不方便,这么看来,她比我难受多了。”
银杉说着,又嘀咕了一句,“不过我真没想到她那么硬气,喜鹊才挨了几个板子就吓得全招了,可冬雨痛成那样了也不供出二小姐,她要是肯说出来就好了。”
“姜怀柔选亲信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姜乐妍道,“我方才在想,姜怀柔和县衙的交情,肯定得要她自己去建立,这事冬雨一个丫鬟没法代劳,若是衙门的人肯指认姜怀柔,她便抵赖不掉了,可衙门的人收了她的好处,应该不会轻易背刺她,除非能拿到他们的把柄作为交换。”
银杉点了点头,“小姐说的是,可咱们在衙门也没人啊。”
“咱们在衙门的确没人,可咱们认识的人当中,有人能够震慑他们啊。”姜乐妍笑了笑,“你不是和我说过,他都敢把剑架在县官的脖子上。”
银杉立即反应了过来,“您是说无痕?”
“当然。不过他总是跟在侯爷身边,恐怕甚少有清闲的时候,我不好再麻烦侯爷帮我,因此我想挑个时间将无痕姐弟两约出来,送他们几瓶外头买不到的膏药,无痕若是肯收,应该会愿意相助。”
……
子时一过,万物静默。
雅致的室内,有淡淡酒香萦绕。
薛离洛如同往常一样,睡前饮了三杯玉清酒,他房内的烛火未熄,屋外走来的人晓得他还未入睡,便敲了敲房门。
薛离洛道:“进来。”
屋外的无痕推门而入,“侯爷,吏部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明日上午便会去整顿县衙。”
薛离洛闻言,淡淡地“嗯”了一声。
一个小小县官,他原本可以亲自处置,可若是真的那么做了,便很容易暴露出他与姜乐妍有来往一事。那丫头显然是不愿暴露这一点的。
整顿县衙原本也是吏部的分内之事,他叫无痕去打声招呼,那县官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对了。”薛离洛再次出声,“明天收拾县官的时候,叫他写一封亲笔信,交代清楚他与姜怀柔是如何勾结的,写好之后送去姜垣手里,且看他会如何处理。”
……
翌日一早,天气放了晴,与前几日相比,空气中的寒意散了许多。
姜垣下了早朝归来,才回到书房内坐下,就见管家急匆匆地过来,递交了一封书信给他。
“老爷,这是衙门县官送来的亲笔信,说是与二小姐有关。老爷您还不知道吧?衙门一早就被吏部的人给查了,县官已经被捉拿了,这信是他悄悄托人送出来的,听闻他家中藏了不少金银财宝,都是受贿所得。”
此话一出,姜垣心中顿时有不好的预感。
他迅速拆开了信阅览,越看脸色越黑。
“这个柔儿……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姜垣把信件拍在了书案上,冷声道,“立即把二小姐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