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太虚道长听了姜乐妍一席话后,面如土色,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狡辩。
不远处,姜怀柔主仆二人将整个过程看在眼中,望着那起起落落的鞭子,冬雨心里十分不安,下意识扶上了姜怀柔的胳膊,“小姐,这道士恐怕是靠不住了……”
“稳住,别慌。”姜怀柔道,“别忘了,我是做了两手准备的,他靠不住,还有其他人救场呢。”
虽然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十分不如意,但她还是能确保这事不牵扯到她身上。
这世道有许多迷信的白痴,自然也有许多不信邪的人,所以她设想过计划可能失败,且太虚道长也实在算不上自己人,顶多就是个合作伙伴,对于这样的不可控因素,她当然得有个备用方案了。
话说回来,姜乐妍的冷静真让她有些吃惊……
这丫头从柴房里放出来之后,似乎就有些不一样了呢。
“王妃饶命!小人知错,小人再也不敢欺瞒您!若小人说出实情,您可否饶过小的性命?”庭院内,太虚道长几乎去了半条命,他终究是扛不住鞭打,开始认起了错。
依照原计划,端王妃抓走姜乐妍后,他得了酬劳便能远走高飞,后边的事情与他无关,可如今事态成了这样,他哪还有机会走?
见他求饶,端王妃沉下了脸,“这一切当真都是你的阴谋?你究竟知不知道锐儿的下落!你要是再敢说半句假话,本王妃就将你千刀万剐!”
“王妃息怒,贫道以性命起誓,贫道不知世子在什么地方!贫道只是推测,他这么久不现身大概是凶多吉少,真的只是推测而已!或许真如姜小姐所言,世子还活着。”
他晓得上官锐是端王妃的心头肉,总要让端王妃心存希望,他才有命能活下来。
“那么你用巫蛊娃娃陷害我一事,又作何解释?”姜乐妍趁机追问道,“这事凭你自己可办不到,府中必有你的同伙,那人是谁?”
这关键的问题,令众人都专注地盯着太虚道长的脸色,就等他解答,然而有人先他一步出了声——
“是我策划的,你们不要再为难他了!”
随着话音落下,一名清秀娇小的婢女从人群中走出几步,朝端王妃跪了下来。
“王妃,是奴婢主张要陷害大小姐!请您叫他们停手,别再毒打奴婢的舅父,他只是看不惯奴婢被虐待,这才会帮我一起报复大小姐,一切罪责,奴婢愿一人承担!”
太虚道长见此,先是一怔,随即垂下眼沉默不语。
有人愿意跳出来把罪责全揽下,他也就不必多嘴了。
“报复我?”姜乐妍望着眼前认罪的婢女,拧起眉头,“珍儿,说话要凭良心。我对你做过什么值得你报复?还有,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一个当道士的舅舅?”
这婢女伺候她约有一年,平日里是负责打扫等杂务的,她可不记得她和这人有什么过节。
面对她的质问,珍儿抬起了头看她,满面怨恨,“大小姐对奴婢做了什么,您自个儿心里清楚,怎么,当着众人的面,您敢做不敢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