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彦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毕竟今日是赵氏炭店开张的日子，却因为免费这一招，所有人都被吸引到了这一边。

燕王府可以不要钱，赵彦却不能。

毕竟如今的木炭成本实在是太高了，白送的话，赵彦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当然，除了这些，木炭也不缺销路，等人们的新鲜感过去了，还会有人来买。

整个北平府就这么一家，除了赵家的木炭，还有甚么可买呢？

就在众人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衣衫褴褛，头发蓬乱的老叫花子，颤颤巍巍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不知道老板，这是真的不要钱？”

孙掌柜闻言，顿时心中一喜，哪里还管对方是不是叫花子。

“当然，三日内不收任何费用，凡是进入本店的人，都可以免费赠送一斤煤炭！”

孙掌柜一边说，一边把手中的煤炭递给了后面的小厮。

“马上，把一斤内炭给他。”

“得嘞!”

燕王府中，除了蜂窝煤之外，还存放着大量的煤炭。

这种煤没有固定的形状，但品质却与蜂窝煤相差无几。

这些东西，都是用来放在火盆里取暖的。

而当看到真的有人去拿煤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

赵彦看在眼里，并没有放在心上，在他看来，那个乞丐已经快被冻死了，就算是收煤，也是走投无路了。

与其如此，还不如直接被毒杀，起码没那么冷了。

赵彦也不认为其他的那些平民会这么丧心病狂。

不过，赵彦这回是真的看走眼了。

破窗效应一破，后面的一切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随着老乞丐带着一大袋煤炭走了出去，燕王府的小店里，更多的乞丐出现了。

到了后来，连普通的平民都涌了过来。

大多数人都是如此，从众的心态，会让人在某些时候，做出一些不理智的决定。

他们也许并不清楚自己的行为原因，但既然其他人都在做，那么他们就会效仿。

这就是传说中，一个人打了个喷嚏，引起了一大片人抬头看天的故事。

再说了，大家都是有点小心思的，既然是无偿的，就算拿回家不用，能拿到这样一袋子，也是很不错的。

在这种情况下，看热闹的人纷纷涌了进来，想要分一杯羹。

原本计划出售的三千多斤煤炭，以及仓库里储存的一万多斤煤炭，都被抢购一空。

这一幕，让赵彦傻眼了，孙掌柜等人也都傻眼了。

可以说，零元购物，是人类自古以来最大的爱好。

不过，疲惫归疲惫，孙掌柜心里还是乐开了花，赵彦这一次开张，算是彻底失败了。

这一日，所有人都在排队买煤，而赵氏的炭却没有一个人买。

“赵彦，赵氏的木炭名声不好吗？”

“你之前不是嫌我家的木炭很贵么？如今看起来，民间似乎更偏爱煤炭，赵氏的木炭，可愿便宜卖给他们？”

孙掌柜发泄完心中的怒火，对着赵彦嘲讽道。

赵彦神情阴郁，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孙祥，别太嚣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