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招连环计”,南天养在军中长叹道,“先是瞒天过海,声东击西,诱使我放弃中路,他自己趁机占了永安,接着是围魏救赵,调虎离山。输给这样的对手,我南天养不冤!”南天养只得退守长安宁,谁知常青帝竟过长宁而不入,直接绕路去了天姥宫所在的咸阴。
“非要赶尽杀绝吗?”南天养愤怒的大吼,又急急率军兵分两路前去追赶。其中一路直接踏进了常青帝的埋伏,另一路想要包抄而来,却因兵力相差悬殊,包抄不成,反被常青帝狠狠收拾了一番。无奈之下,南天养只得退守咸阴,并亲自去天姥宫请罪。
“父皇,儿臣有罪,请父皇责罚?”南天养跪在南洛天的面前,重重的叩头道。
“我儿何罪之有?”南洛天蹲下身子,将南天养扶了起来,”我儿武功盖世,兵法无双。若非我儿领兵,大新何以立国?莫要妄自菲薄,我儿无罪!”
“父皇,儿臣出师不利,二十万大军所余不过五万!”南天养悲痛地对南洛天道,“前朝太子已包围了咸阴,这皆是儿臣的罪过!”
“此乃天命”,南洛天伸出肥大异常的右手,温柔地拍了拍南天养的肩膀道,“天命不在我,非我儿战之罪也!”
“父皇,儿臣必当死战到底,以保全父皇之身!”南天养由衷地道。
“傻孩子!”南洛天轻轻摸了摸儿子的头柔声道,“为父岂是惜命之人?你还年轻,未来的天地是你们的,不要为了我而放弃自己!”
“父皇,儿臣必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南天养抓住父亲的手,坚定地道,“儿臣能有今日,一切全仰仗父皇。今天,谁想伤害父皇,必须要踏过儿臣的尸体!”
“愚蠢”南洛天突然大喝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要陷为父于不孝吗?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是要陷为父于不义吗?你记着,你活着,南氏就不灭!南氏的血脉不能因我而绝,亦不能因你而绝。否则你让我如何面对南家的列祖列宗,你是让我死不瞑目啊!”南洛天咆哮着,身体因为缺氧而有些颤抖。
“儿臣知错了!”南天养痛哭流涕,赶紧扶住因为激动而站立不稳的父亲,将南洛天扶到龙椅上坐好。南洛天望向眼前雄壮的儿子,长叹一口气道,“为父对你只有一个要求,活下去,好好话下去!要活的越久越好,至少也要活得比刘新民更长,这,也是一种胜利!”
常青帝开始攻城了,尽管南天养奋起反击,依然损失惨重。咸阴城乃是交通大城,本身不事生产,城内余粮不多,当常青帝将咸阴围困以后,城内的粮草日益喊少,更加火上加霜的是,李太阿之子李少白亲率其手下精锐夜入咸阴,烧了大新的粮草。
“父皇,突围吧!”粮仓被烧后,南天养知道大势已去,向南洛天进言道。
“你拿我的脑袋去向常青帝投降吧!”南洛天看着儿子,温柔地笑道,“其实活着的人比死的人更痛苦。我老了,也累了,不想打了!”
“父亲!”南天养虎含泪,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再晚点,投降也没用了!”南洛天语重心长的道,“现在我大新的军队仍有一战之力,现在投降,才能得到重视,才没那么容易被杀!一旦军队伤亡再惨重些,你还指望谁能保你?快做决定吧!”南洛天说着,解下了发带拿下了皇冠。他重新将头发束好,解下腰间的佩剑,缓缓的放到了脖子上。
“父皇不要啊!”南天养含泪大叫着,准备出手抢夺南洛天手中的宝剑。
“住手!”南洛天连忙喝止道,“你是想让我做南家的罪人吗?”南洛天倒下了,他庞大的体重让大地都跟着颤动。
南天养含泪捡起了父亲的宝剑,伸手抚摸着父亲的脸颊,“我会好好活下去的!”南天养说着,闭上眼,一剑用尽全身的力量砍了下去。
攻城战还在继续,突然成阴城的城门打开了。南天养额上缠着白布条,抱着一个盒子走了出来。在他后面跟着大新仅剩的朝臣,还有蒙面的一男一女,那是两个幽蓝教医堂的核心弟子。南天养投降了,咸阴城自然归了常青帝。常青帝望着叛军中蒙面的那对幽蓝教的弟子,做了个手势。
“哥”,刘双莉解开了蒙面巾,楚楚可怜地看着常青帝道,“我母妃她?”
“放心吧,井雨姨娘过得很好!”常青帝望着眼前的妹妹道,“自从住进了冷宫,姨娘就开始专研佛法,放下争斗后,她反而更加快乐了!”
“父皇不是把她处死了吗?”刘双莉疑惑地道。
“怎么可能?”常青帝宠溺地道,“父皇只是处死了两个不知好歹的贵人而已!”
“啊,怎么会这样?”刘双莉后退两步,大喝了一声“父皇”,突然晕倒了过去。她的夫君赶紧将她抱了起来。
刘续凝终于摸回了长宁,可是他却无家可归了。鄂贵妃恢复了静怡散人的称号,带领圣教众人离开了长宁。刘新民则回到了安宁宫,正式登基为帝。然而,他并不承认刘续凝的身份,认定他是假冒的。
就在刘续凝走投无路的时候,孟琪琪派人给他带来了一个消息,那是东方际遥很久前留下的。刘续凝将它打开,发现东方际遥将天星阁送给了他。从此,刘续凝就住进了天星阔。因为天星阁位于安字宫的西方,所以很多长宁人也亲切的称天星阁为“西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