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秋宫鄂贵妃正在参禅,有浓厚的灵气聚集在她的身边,呈现雾态,尤其是在她的头顶,有一朵小型的白云,静静的悬挂在那里,可见其内力之深厚,举世所罕见。
鄂贵妃又结了几个手印,有两朵小型的白云出现在了她的两肩。这是武功初入圣品的标志,一流高手修炼,会有浓厚的灵气雾出现,当有灵气雾开始凝结成云的时候,就进入了超一流。当灵气云达到三朵,便是进入了圣品,从此就不再是一个凡人了。据说,在老王爷刘济民还在的那个年代,一流高手满地走,二流高手多如狗。当时流传着一句话,“不入圣品,皆是凡人!”刘济民消失后,大夏的封印越发凝实了,世上再无人可以修炼到圣品。连一流高手所对应的凡级九品,都很难达到。凡级共分九品,其中五品以下统称为不入流,五品和六品统称为三流,七品和八品统称为二流,九品称为一流。九品之上,虽然达不到圣品但是无限接近,拥有圣品的一些权限,则被称作超一流,也就初圣。圣品也分为九品,其中一到三品统称为虚圣,四到六品统称为半圣,七到八品统称为亚圣,九品为大圣,九品之上则统称为至圣。若突破了圣品,则会进入另一种生命层次,目前所有的记载中,只有一位超越圣品的存在,便是天外封印的自称圣主那位,在隐龙阁的档案中那位被称作魔王。这些信息,记录在大夏皇宫深处,隐龙阁的绝密档案里,鄂贵妃也是在刘玄雨和刘玄德两位一流高手出宫后,偷入隐龙阁才知道的。
千年前刘氏先祖刘渊率领整个大夏,与四方守护者势力共同对抗天外圣主所引发的大劫。就在他们好不容易把封印重新加固后,魔王竟在最后时刻将大夏所在的区域封印了。从那以后,大陆被分成了两个同心的半球,大夏及周边小国在里面,再也无法从封印外吸收灵气。为了打破封印,刘渊将皇位传给了儿子刘秦,自己则率领所有圣品以上的人努力破解封印。数百年过去了,老圣品高手因得不到更高端灵气的补充,一个个死去了。新生的圣品越来越少,渐渐的再也没出现了。刘济民是大夏最后一个圣品高手,他是五品的半圣,他本来只能达到三品虚圣,是刘渊感觉大限将至,于是把体内所有的灵气传给了刘济民,再加上封印外的各势力也在努力,终于在那时候将封印打开了一道极细的缝隙,送进来一道灵气,并用秘法送了一批弟子进来。那批弟子进来后,封印再次关闭,而那些人皆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死亡的比例达到恐怖的数十比一。当时,四个守护者势力各自送了五十名弟子,可是那两百人最终活下来的只有四个,刚好一个势力一个。而最倒霉的东方际遥,才刚苏醒,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也正是东方际遥的苏醒,集齐了五种守护者的力量,附和了冥冥中的天数,使封印得以再次稳固的打开一道缝隙,灵气得以进入,打开圣品的枷锁,使超一流高手得以更近一步。
五个守护者势力本打算让送入的弟子和刘济民合力打开封印的,谁料到刘济民竟然在一百多年前消失了,如今四方守护者的弟子都已苏醒,只等一个拥有刘济民传承的人达到圣品,就可以合作打开封印了,可是刘济民却没有留下传承。因此,西荒镖局便打算扶持南洛天,消灭大夏,重立新朝,以开国之运重立第五守护者势力。然而,刘济民真的没有传承,没有后手吗,至少现在还没有人知道。
鄂贵妃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她立刻停止了修炼,灵气云和灵气雾被她收入体内,她睁开眼轻轻说了声,“进来!”她只是轻启芳唇,声音很低,可是听在门外侍女的耳中,却像是如雷在侧。
侍女推开门走了进来,做了个万福道,“启禀娘娘,陛下有旨,明日皇室及满朝文武放弃长宁,前往晋元郡与各勤王军队汇合。”
“看来我与他缘分已尽啊!”鄂贵妃淡淡地道,“你去告诉陛下,我鄂娜姿愿与长宁共存亡,且我向佛多年,早已不问世事,相信南洛天必不敢为难于我!”
“既然她不愿意走,那便由她吧!”天子隐隐知道鄂贵妃不是普通人,他也相信鄂贵妃没有勾结南洛天。只是,这么多年的情分了,他想不通鄂贵妃为什么会觉得他没那么重要了,不愿意跟他走。他却完全没想到,他自己好色成性,直到有了兰贵妃后才开始收敛,现在更是独宠兰贵妃一人。人啊,就是这样,总是容易从别人身上分析原因。
第二日,天子和满朝文武便在蓝玉林所率领的由最后的御林军与长宁守军所组成的十万大军的护送下出发了。整个队伍绵延数十里,各种马车不计其数。那些贵族的家眷在马车里铺满了厚厚的毯子,叛军离长宁尚远,他们并不着急,一路走走停停,不肯放过沿途的风景,看起来不像是逃跑,到像是郊游一般。偶有包袱掉到地上,待他们走远后,有百姓捡了起来,发现很多包袱里的东西都价值连城,足够他们吃上一辈子。于是,这支队伍后面远远地又尾随了很多的百姓,他们只等队伍走过,然后专门捡拾他们掉落的东西,很多人因此改变了家庭的情况。
数日后,绵长的车队依然在路上,在其中最豪华的那辆马车上,敏儿给香炉里添了一块新香。蓝尘兮侧卧在昂贵华丽的狐皮上,静静地看着趴在一旁悄悄啃食胡萝卜的大兔子。雪球现在越发的肥硕了,毛皮油光锃亮的,它抬起头,看了一眼主人,用小短腿指了指胡萝卜,又指了指尘兮。尘兮微微摇摇头,示意自己不饿,大兔子耳朵动不动,它不理解,为什么吃喝不愁的主人脸色会那么差,就像饿了好几天一样。
“爱妃,玉舟之事,孤十分抱歉,”天子坐在狐皮上,望着满面哀荣的蓝尘兮,怜惜地道,“早知如此,我断不会派他前去。谁知造化弄人,驿路不畅,孤的旨意耽搁太久,送到之时,已回天无力。”
“陛下,臣妾怎敢归罪陛下?”蓝尘兮望向天子,面容惨淡道,“都怪二哥妄自尊大,不能自明。亦不肯听取建议,否则,怎么落得如此下场?只是他毕竟是我二哥……”
“爱妃,孤已经向灰狐借兵,算算时间也快到了,”天子温和地道,“待与勤王军队汇合,孤将重整大军,消灭叛贼,为玉舟报仇雪恨!”
“臣妾代二哥谢过陛下!”蓝尘兮轻声道,“没想到南洛天竟如此狼子野心,冒天下之大不韪起兵造反。这些年,陛下待他不薄,真真是罪该万死!”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天子恨声道,“经此一役,我大夏国力衰退何止五十年?”
“陛下,都怪臣妾不好!”蓝尘兮哀伤地道,“若不是臣妾,大夏便不会动乱,苍天不会降下灾难,南洛天更找不到理由!”
“爱妃不要这样说!”天子心中一痛,捉住蓝尘兮的手,柔声道,“你男人还活着,怎么能让你一个女人背负这么多?这些和你没关系的,你莫要多想!南洛天造反之心又怎么会轻易改变,无非是换个理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