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朝臣们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天子突然驾临朝堂。天子坐于龙椅之上,面色苍白,嘴唇亦无血色。其形容极为枯槁,令人见之落泪,两方臣子不再相争,纷纷请求天子保重龙体。
天子挥了挥手,李总管双手捧着圣旨,立于龙椅之下,面向群臣道,“传陛下旨意!”李总管说着,将圣旨打开,高声朗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前朝圣主皇帝开千年盛世之基,国运昌隆,百姓富足。及其登仙后,圣宗皇帝即位,遣先圣后入慈宁庵修行,发号了尘,以为了断前尘。数月后,圣宗皇帝复迎了尘入宫,并立为圣后。”
当李总管读到此处时,大臣们顿时明白,天子这是用前朝的事,来为自己得到蓝尘兮而找借口,一时间反对此事的众大臣纷纷暗中组织语言,准备等李总管宣读圣旨结束后,向天子提出自己的意见。
“然圣宗皇帝龙体欠安,大权旁落。及圣宗皇帝登仙,圣后乱国,祸乱刘氏皇族,一时间皇族人人自危,忠臣含冤入狱,民怨四起。圣后老年,每思其所为,多有悔恨,乃还夏于刘氏皇族。然其党羽颇丰,大公主与太后欲自立为新皇帝,先皇登基后,多受迫害,皇位于皇族中几度更替。”李总管继续说道。
听到此处,众大臣们仿佛又见到了那个人心惶惶的时代。皇族被监控,因反对圣后被杀者不知凡几,大夏差点易主。有年龄大的老臣回忆起往事,不禁潸然泪下,身体颤抖。而反对天子立蓝尘兮为贵人的大臣则因圣旨提到圣后的罪状而不知天子的真实意图,不知是否要继续组织语言了。
李总管继续宣读圣旨道,“孤于危难中发迹,忍辱负重,蒙先祖保佑,得忠臣相护,起兵伐贼,共诛贼首。孤自登基以来,风雨飘摇,凡事必亲力亲为,减赋税,立新政,以民为本,遣返大军为农,重视工商,重开科举,提拔贤能。大夏复归于盛世,四海升平,万国来朝,百姓安居乐业,实乃大夏之福也。”
听到这里后,有与天子共同起事的大臣倍觉与有荣焉,其余众臣也纷纷感念天子的功德。李总管不知道众臣的心思,反正他自己读到这里的时候,只觉得身上的血一下子就热起来了。
“然天有不测之风云,皇后与孤相识于危难,共同扶持。今皇后登仙,孤甚为悲痛,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幸咖妃甚为温柔,深知孤心,使孤不以过度悲伤而有损。今咖妃复登仙,孤亦自觉不复壮年,每多病,恐不久于人间。”李总管继续宣读,声音逐渐悲痛。
同意天子立蓝尘兮为贵人的大臣们,立即反对的大臣投去了愤怒的目光,也有持反对意见的大臣,突然自觉罪孽深重,于是决定倒戈。
“幸得圣祖托梦,有天府蓝氏女,环水之明月,才貌压天下,举止大方威仪,其为人良善,温柔似水,乃应运而生之天女也。皇后亦托梦于孤,当立蓝氏女。孤允之。蓝氏女当入慈宁庵修行,断去前尘,得见真我,赐法号‘明真’,待功德圆满,再行回宫,立为贵人。孤知众倾恐蓝氏女窃权,永不立其为后,以安众倾之心,以安百姓之心。”李总管深吸一口气,见天子缓缓起身,走下龙椅,走向殿外,这才扯着嗓子道,“钦此”。
众大臣纷纷抬头,准备上奏,却发现天子已经快要走出殿门。李总管瞥了众大臣一眼,将圣旨合了起来,用力地大喊道,“退朝!”
坤宁宫,太子殿下正在逗弄兔子雪球,他双眼红肿,似刚哭过,脸色惨白,身体轻微地抖动。蓝尘兮立在一旁,神情亦十分凄苦,眼中还有泪水。“妾自入宫以来,屡遭人陷害,幸得太子殿下解围,妾无以为报!”蓝尘兮哽咽道,“妾日后无法服侍太子,唯有向青灯祈愿,保佑太子殿下身体康安,顺心如意。”
“兮儿,今日一别,我再也无法护佑于你。”太子殿下低沉地道,“青灯苦寒,需要什么可以让敏儿传话于我,我当立时为你送去,切不可委屈了自己!”
就在半个时辰前,太子殿下仍如往常一样在陪伴五女吃早饭。突然,李总管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陛下有旨,请蓝氏女即刻出发,前往慈宁庵!”李总管的手里托着圣旨和令符,缓缓走进了坤宁宫,大吃一惊的太子和莫名其妙的蓝尘兮及四女赶紧下跪接旨。圣旨的内容和在朝堂上的差不多,唯有最后改成了“令蓝氏女立即入慈宁庵修行,断去前尘,得见真我,赐法号‘明真’,待功德圆满,再行回宫,立为贵人。”
接旨后,除蓝尘兮以外的四女立即各自回房,将空间留给她和太子两人。
“可否给我一些时间为兮儿送行?”太子殿下逼视着李总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