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怀疑，就算是完好的两百多人的骑兵小队，石宽一个人也能够解决。

石宽再次来到沈魈面前的时候，手里提着被吓得脸色苍白的骑兵长。

“怎么样，要试试亲手解决他吗？”石宽笑问着，然后将一把战刀递给了沈魈。

沈魈下意识接过，然后一怔：“你是说让我杀了他？”

“报仇嘛，一刀杀了最彻底，他绑架你，逼你到战场上拼命，不就是逼你送死么，如果今天我不在，你想想自己的处境。”

沈魈握紧战刀，的确，在此之前他就不止一次地想杀掉骑兵长。

只不过，杀人这种事很多人都在脑子里想过，到了真的动手的时候，根本做不到那么自然。

石宽毫不在意，那是因为他手上已经满是人命了。

回想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所经历的一切，沈魈觉得自己有无数个杀掉骑兵长的理由，他抬起战刀，对准骑兵长的胸口。

石宽在骑兵长身后推了一把，冰冷的战刀瞬间捅穿骑兵长的胸膛。

温热的血液顺着刀刃滑落到刀柄上，沈魈只觉得手上黏糊糊的，带着温度，他松开刀柄，抓了一把地上的雪，用力摩挲，想洗掉血迹。

“哈哈哈，反应别这么大，这是以后你必须要经历的事情。”石宽大笑着，“前不久你不是还杀掉了我这边的一个士兵吗，那时候反应怎么没有这么激动。”

“这不一样，那时候远，没感觉。”手上的血迹洗不掉，沈魈也放弃了，“这次几乎跟我脸贴脸，你跟死人这么近接触过么？难道不觉得……晦气？”

“晦气？”石宽讶异地瞥了沈魈一眼。

沈魈也是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脱口而出的话，为什么是这个。

他本来想说害怕的。

“习惯成自然。”石宽将手搭在沈魈肩膀上，搂着他就朝阿瓦伽罗蒂军队的方向走。

“不止在这个世界你要学会杀人，就算回到地球，也是一样的。”

石宽说：“你可能还不知道，地球上其实存在着两套法律，一套针对普通人，另一套就是用来约束启明者的。”

“只不过，法律这种无形的东西，能被它约束的本来就是遵纪守法的人，任何一个有实力，有欲望的人，都不可能臣服于它，所以表面和平的地球，在没人知道的暗处，其实已经是遍地骸骨了。”

石宽仿佛有意要轰碎沈魈的三观，一边带他朝阿瓦伽罗蒂的军队走，一边给他讲地球上一些比较黑暗的事情，其中大部分都是启明者制造而成的混乱。

对此，沈魈并未表现得太过惊讶。

他虽然没有朋友，但他不是傻子，相反，他脑子灵活，有些事情一点就通。

“未出狼口，又进虎穴。”沈魈在心里叹息，他怎么可能看不透石宽的心思，从要求自己不能帮骑兵，再到要求自己杀掉骑兵长。

现在不容分说，拉着自己就往阿瓦伽罗蒂军队的方向走。

分明是抱着跟骑兵长一样的想法，要拿自己的力量为他们所用。

甚至这一次或许更危险，他能听懂石宽的话，能跟石宽进行沟通，有些事情，再也不能以语言不通来规避了。

但沈魈毫无办法，在这陌生的世界，不论实力还是势力，他处处不如，只能听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