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笛跟着纪砚径直走进衣帽间。
当季最新款的礼服早已整齐排列在眼前,每一款虽然风格不一,但都大方得体,且有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贵气。
“挨个换到身上给我看。”纪砚把西装外套脱下,挂在衣架上。
“随便选一件不就好了,只是给妈庆个生,我又不是全场焦点。”江笛随意指了件淡紫色礼服,“就它了。”
说完便要回房间,却被纪砚一把拉住。
“我说的话你现在都不听了是不是?”纪砚很明显在压住怒火。
“不知道哪里惹到你了。吃个饭、选件衣服而已,就一定要把我抓回来吗?你自己今晚不也早就有约,有事要做吗?”
江笛只觉得心烦,一股脑把抱怨全倒了出来。
“觉得烦了?”
“这是你说的。”
“你真的越来越不听话了。”
纪砚一股无名怒火上了头,一把掐住江笛的脖子,用不可反驳的命令口吻一字一顿地说道:“现在,马上,把每一套衣服,换给我看。”
江笛只觉得喘不过气,用力扯着纪砚的衣服,想摆脱男人不断加重的束缚。
“啪嗒——”
胡乱的撕扯,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我不想再重复一遍。”纪砚说完才慢慢松开手,坐在衣帽间左侧的沙发上。
江笛顺了口气,震惊地看着纪砚。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这么粗鲁,刚才在耳边的话,每个字都像在宣示不容置喙的占有欲。
眼前的纪砚,像头野兽。
她循着刚才的声音朝地上一看,是纪砚的袖扣掉了。
一时间委屈漫上心头,瞬间淹了眼眸。
这是她上学时第一次兼职做游戏代练,早起晚睡,白天黑夜不间断,肝了整整一个多月,才赚到的两万块钱。拿到钱的第一时间她就去定制了这套袖扣,送给纪砚做生日礼物。
纪砚收到礼物时,无动于衷的模样至今还在江笛脑子里刻着。
没有感谢,没有开心,只有一句冰冷的“下次不要送没用的东西。”
恍惚间,江笛有些分不清楚,在纪砚看来,是自己送的东西没用,还是她这个人就是没用的。
江笛从地上捡起袖扣,在手心里捻了捻。看着背面还有她和纪砚的名字缩写。
或许纪砚从来没有看到过自己藏起来的小惊喜。
他压根不会在意。
江笛擦去眼角的泪水,不想被纪砚撞见自己的懦弱。起身按照顺序依次换上了衣服。
红的、白的、黑的……
性感、典雅、沉稳……
全都被纪砚摇头否定。
只剩最后一套淡紫色礼服,就是江笛最开始随意指到的那一套。
她换好后站在纪砚面前,他眯着眼仔细端详。
白皙的皮肤被淡紫色衬托得更加耀眼,精妙的剪裁把身材优势突显得更加诱人。礼服上的细闪在灯光下愈发明显,却仍旧不敌江笛眸子里的星光,她眼睑微闭,长睫微颤,樱唇紧抿成线,娇美之状不可方物。
纪砚把手从下巴上收回来,打了个响指。
“就这套了。”
江笛翻了个白眼:“我最开始不就选的这套?你让我试了这么久,结果还是选了它。玩我呢?”
“你选的,和我选的,不一样。”纪砚凑近轻笑,似乎很是满意。
“乖乖听话,才能拿到智趣的代理权。”
纪砚这句话提醒了江笛,她只能忍着,等拿到项目代理权,马上离婚,逃离这里!
“好,听你的。等我拿到代理权,跟家里有了交代,我们马上离婚。绝不耽误你和绯闻女友快活!”
“绯闻女友?”纪砚眉头微蹙,“少看点没营养的新闻。”
“纪总别担心,我早免疫了。”
江笛说完便要去洗漱,正要推开门,听见身后纪砚的声音。
“那个男的是谁?”
“管你什么事。”
“江笛,你——”
有力的关门声夹断了纪砚的话语,他只好将后半句憋了回去。
江笛洗漱后坐在床上,听着洗手间里的传来的潺潺水声,纪砚正在洗澡。
她抚摸着脖子上的红痕,一道道粗鲁的纹路在雪白的皮肤上更加明显。
乔默默送的熏香还在桌上,没有拆封。江笛想起乔默默说这款有助眠的功效,便拆开来摆在床头。
屋内瞬间弥漫着淡淡的清香,配合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让人不由心旷神怡,有种说不出来的舒适感。
江笛渐渐卸去疲惫,沉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