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道理说，现在就该断开连接，但黑塔承认自己也有赌的成分。

她想看看那些星神，面对这种状况会有什么反应。

这种数据，绝无仅有！

【琥珀色天空传来低鸣，无数铜矿、琥珀如同雨一样下落，庞大之物从地幔中伸展脊椎，祂宽阔的手掌中紧握着一柄巨锤！】

“成功了！”黑塔发出吃吃吃的笑声，看着数据的回馈，惊喜的说道：“存护居然真的现身了，那么存护……”

【祂远离了虚无，消失了。】

存护走了。

黑塔不甘的砸着控制器，你走什么，你走什么？交互一下啊？不等黑塔有过多的思考回路又有新的星神出现。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

是记忆星神！

【祂远离了虚无，消失了。】

“……毁灭，毁灭星神！”黑塔还来不及丧气，又有新的星神冒泡了！是毁灭啊，加油啊，尝试去毁灭虚无啊。

【祂看了眼虚无，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陆陆续续的，在程序被虚无完全吞噬之前，巡猎、丰饶等星神也短暂出现过，他们没有任何反应都选择离开。

虽然看起来很荒唐，但对黑塔来说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虚无IX和传闻一样，不和其他星神有任何交流。而其他星神，从行动上来看，似乎并非把祂当成一种致命的威胁，而是想着躲开就好。

也算是收到了有意思的数据了。黑塔准备关停自己的模拟，但，她没关成功。

“IX！IX！”一个声音发疯大笑着，道：“你怎么也来了！”

黑塔忽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绝对不是一个程序应该有的感觉。糟了，那两个人设计出来的欢愉星神阿哈倾向过于明显，不会把本尊也引过来了吧？！

祂没有头颅，怀抱面具，独自转圈，望着吞噬一切的【亚历克斯IX】，说道：“虽然我很想把虚无一起消散，但我现在只是一个计算机中的程序，这真的很酷，也令人感到悲伤。”

祂凑近打量着亚历克斯模拟着的IX，尤其是那大小眼，忽然大笑道：“嘻嘻嘻嘻，原来是你啊，我早就说过你应该跟着我走。哦~这可真是太有趣了，我们很快会见面的！”

在阿哈的程序突兀消失的一瞬间，黑塔终于成功断开了连接，机器上冒出电流，出现了些损伤，她赶紧走到亚历克斯的边上，却见亚历克斯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说道：

“回笼觉睡的真舒服，咦，我不是在进行测试吗？”亚历克斯浑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一进去就想睡觉，而且睡的贼香。等反应过来……

砰——

装置上出现的轻微爆炸令亚历克斯吓了一跳，他回过头看着这个关停了的装置，小心翼翼的问道：“不是被我弄坏的吧？”

“坏了只能说明他原本的设计就有问题。”黑塔从头到尾打量着亚历克斯，这家伙居然一点知觉都没有，所以，对虚无IX来说，即便是星神也不会引起他任何注意力吗？她走回到控制端检查了一下，随即眉头皱了起来。

“你还记得最后的事情吗？”

“最后？”亚历克斯茫然的摇了摇头，他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觉得很舒服，睡得很开心。

正常啊，不是要模拟黑大帅吗？黑大帅平时就是那样的呀。

睡觉觉~打呼呼~大眼睡一天小眼混一天。

“你最后见到了欢愉星神。”黑塔有些严肃的说道：“虽然是我们模拟出来的，但他有很强的自我认知，意识到自己是一个程序。而且，他还说，你和他之间很快就会再见面的。你以前见过阿哈？”

能被两个星神都注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指的是亚历克斯还是IX？”

“从语境上判断。”黑塔把刚才欢愉星神阿哈的全部对话都拉给亚历克斯看，道：“他指的应该是你，亚历克斯，而且，他还表达出想让你走欢愉命途的意思。”

“……”亚历克斯忽然有些懵懵，欢愉的存在比毁灭更可怕，谁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还有我见过欢愉吗？

嗯？最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直面我主的时候，的确好像有其他存在说自己“走错地方了”。

总不能……我看到IX的时候，阿哈就潜伏在我主边上准备做点什么吧？

他吓了一跳，又很快就镇定下来，道：“这只是模拟出来的不是吗？”

又不是真的欢愉找上门了。

“嗯。好消息是他是模拟出来的。”黑塔点头后，又说道：“坏消息是这段程序不见了。看来下次我得再削弱点他的倾向性才行，阿哈太危险了。”

亚历克斯张大嘴，不见了？

阿？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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