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帐里注定只能有一个人活着出去。」
危险的念头划过脑海,虽然皆是猜测,迹部景泽却认为自己大概蒙对了答案,狡猾的咒灵并不是真的打不过,而是为了拖延时间是而延长它的术式效果。
迹部景泽下意识咬紧了下唇,“鎏影”的刀柄被他捂的发热,握在掌心的锐器存在感十足。
他还未动用过术式,老实说单靠体术对抗特级咒灵确实有点后继乏力,迹部景泽在心里摸了一把不存在的辅助的良心。
像他这种以辅助自居的小咒术师,实在不该有如此大的野心。
时雨操术并未重出江湖,他的身体似乎有自己的思想,执拗地想跟咒灵拼体术。
将重新刀尖对准了怨女,气势再度攀升,怨女饶有余裕地看着,本就向两边裂开的嘴巴里隐隐约约看能看到里面猩红的舌头,迹部景泽提气轻身,跨步劈向咒灵。
……
……?
明明是攻击向前,迹部景泽却感觉自己的身子在偏离预定的方向,轰的一声倒地,溅起的水花四散开来,冰冷的海水从领口灌了进来,横刀脱手而出!
迹部景泽满目迷茫,像是对目前的状况理解迟缓,三两个呼吸下来依旧俯在原地无法动弹。
怨女捂着嘴痴痴地笑,刺耳地笑声刮擦着耳膜,那分分明明的讥笑声宣告着咒术师的失利。
“……”
喉腔里一阵痒意袭来,迹部景泽忍不住发出一阵剧烈咳嗽,少许海水钻进嘴里,舌头上沾染上一点苦涩咸味。
金发的咒术师双手颤颤巍巍地撑在水里,支起膝盖拖住自己的身体,强烈地眩晕感如此熟悉,这大概是刻在DNA里的感觉。
结合怨女的诞生要素,答案呼之欲出。
胸腔里弥漫出生生的闷疼,每一次呼吸都像带走了一份生机,迹部景泽咬着牙狠狠地道:“是失血过多。”
“差点被你骗过去了,这就是特级咒灵的生得领域了吧。”迹部景泽勉力扛住一阵眼前发黑:“滞留在这里的时间越长,越是会产生失血过多的效果。”
怨女无辜地道:“是呢?妾身原本可是好心想跟你和平相处呢,可惜你不领情呢。”
喘息声带着呼出的热气消散在晦暗里,无力感顺着四肢向心脏处侵蚀,跪在水里的咒术师抬手抓住胸前的衣服。
饶是情况变得十分棘手,但在最初的懊悔过去之后,那双绀蓝色的眸子里逐渐掀不起半分波澜
“和平相处?人和咒灵怎么可能和平共处呢?”
少年话语间语气突然一变,已然平静如水的少年唇边溢出一丝笑意,唇角向后牵扯,逐渐咧开演化成极度镇定般的疯狂。
他指了指头顶上方的洞窟,真正开始享受只分生死的战斗:“不要着急,这个帐里注定只能有一个人活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