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英不容反驳:“嫂子，听我的，快去给妈找衣服，再晚了就赶不上去常德的车了。”

王英不敢再拖延时间，得让母亲早去医院。

徐丽萍给婆婆找出衣服，仍坚持让王英看家。

王妈不肯换衣服执意不去医院。

三人正僵持不下，曹德胜打外面走进来。

大概来的路上急，额头上浸出细密的汗水。还穿着干瓦匠活时的那套迷彩服，衣角 还沾着几处泥沙留下的水痕。

进屋也没看王英和徐丽萍，满是担忧的问王妈:“妈，您感觉哪不舒服？我们陪您去医院。”

曹德胜虽然很少来王家，但王家两老对他的喜爱溢于言表，态度与儿子没有偏差。不为其它，曹德胜心里记着王家二老的好，也是真心想孝敬她们。

王妈看曹德胜来了，心下感动，不觉 红了眼圈:“德胜，妈没事……咳咳咳……之前感冒没好彻底，在家打几天吊瓶就好了。别听你嫂子的，还把你惊动来了……咳咳咳……”王妈一激动又开始咳嗽起来。

曹德胜也不跟王妈争辩，低头看了眼腕表，声线不高却掷地有声:“嫂子，家里活多离不开你，我和王英陪妈去医院。”

曹德胜话一向不多，却很有气势，让人莫明信服 。

王妈和徐丽萍不置可否。

曹德胜一来，王英悬着的心一下就有了依靠，忙帮母亲换好衣服，徐丽萍也不再反对了。

从柜里拿出二千元钱，还有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一并递给曹德胜:“德胜，钱先拿着，要是不够你就照纸上的地址找你大哥和爸，他们都在常德市打工。”

曹德胜没有推拒，他来的匆忙也没带钱，收好钱和纸条，回了一个字:“行。”和王英搀扶着王妈出门去等客车。

王英三人到常德市中心医院，已经是下午了。

王英陪着母亲坐在医院候诊室的长椅上，时不时摸摸母亲的额头，心内焦急。

中心医院是常德市最权威的医院，来这里看病的人要比其它院医多很多。

在家没看到谁生病，进了医院才知道，有病的人咋这么多。坐轮椅的，躺在担架上或直接躺在床上被人推着的不足为奇，比菜市场的人都多。

曹德胜负责排队挂号，他挂了个专家号。扶着王妈进了诊室。

出诊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医生，态度温和淡然，或许看久了人间的生死病痛，有很高的职业素养。处事沉稳，波澜不惊。

医生认真询问了王妈的病情，表情极其平淡，又给王妈量了体温，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听诊器为王妈仔细听诊一翻。

抬眼看向王英和曹德胜：“病人家属是吧？”

王英妙回：“是，我是她女儿。”

老医生点头，有条不紊地说道：“你母亲发热的时间太长，肺部的湿啰音很重，初步确诊是肺炎，必需住院治疗。建议病人再做个血常规和感肺部CT，以便进一步确诊肺部还有没有其它病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