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玖轩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好像是来自灵魂的拷问。
忆安没有回答,她此时心中尽是庆幸。
“没死就好,和不和离有什么重要?”忆安趴在齐玖轩的胸口,听见他的心脏“砰砰”地跳着,很有力又很慌乱。
“重要。很重要。”齐玖轩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天空,眼神中尽是眷恋,心中有很多的话,到了嘴边,却咽了下去。
他其实也是一个不会表达自己情感的人,自幼的孤独,让他内心也害怕被拒绝。
“我们还不是正式的夫妻。”齐玖轩突然换了那调侃的语气,“你与我和离,再跟别人成婚,你还是完璧之身,我会被万人耻笑。”
“齐玖轩,你不能正经一点吗?”忆安捶了他胸口两下。
“呃……”齐玖轩还是轻轻呻吟了一声,抱着忆安的手,也松开了些。
“哪里受伤了?”忆安紧张地问,顺势,她也起身坐在了一边的地上。
“手上。”齐玖轩把手翻给忆安看,那只护着忆安头的手背上,摔得皮开肉绽,四个突出的骨节处,都破了皮,马场上的沙灰和血混在一块。
“快回去,我给你上药、包扎。”忆安想拉起来齐玖轩,却不料他根本不动,躺在地上,只看着忆安。
“你是如何在北夷王那里,脱身的?”齐玖轩眼睛,像黑色的池渊,“你身上那些……红色的……斑,是怎么回事?”
齐玖轩害怕,那北夷王莫不是个变态?他欺负或者虐待了忆安,却没有要她。
“哦,那个呀。我吃了毒药,那药就会让身体上长红斑。我骗那北夷王,是你传染给我了花柳病。”忆安轻描淡写地说,“他当时就吓跑了。”
“我传你?什么病?”齐玖轩“噌”的一下,从地上坐了起来。
“花柳啊,就是全身发痒、溃烂那个病。只有像轩王这种风流王爷,才会得。”忆安也打趣起来。
“我的名声,算是彻底毁在你手上了。”齐玖轩无奈地摇摇头,却宠溺地笑了一下。
齐玖轩心中暗暗开心:北夷王对忆安做的事情,一直是他的心结。如今这心结解开了,他也更佩服忆安的聪明和机敏。
他从地上站起来,轻轻拍一下身上的灰。
“走吧,明日再练。”齐玖轩伸给忆安一只手,要拉她起来。
忆安看到,齐玖轩站起来时,一个紫金色的小荷包,从他的贴身的衣服中掉了出来。
“你的东西掉了。”忆安坐在地上,顺手帮齐玖轩捡了一下,不料那荷包掉到地上时,上面的带子松开,忆安见到里面,是一缕毛发,但是却有些烧焦的痕迹。
“紫金线配上等蜀锦,这么名贵的荷花里,装的这是什么呀?”忆安一脸嫌弃地看着齐玖轩。
“不要乱动!”齐玖轩弯腰,从忆安手中夺过了那荷包,小心地系好带子,都放到了贴身的心口处。
“是辟邪的吧!你也信这个?”忆安笑着自己站起身,“是什么瑞兽的毛发?”
“野猪毛。”齐玖轩给了忆安一个白眼,冷冷地说完后,吹了一个口哨,两匹马“噔噔噔”地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