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夷王说着,走下大殿,两只手指捏起了忆安的脸,“延庆的女儿,果然美貌!今晚就让你伺候本王。”
说完,北夷王身边的人,便将忆安连拖带拽地带到了邦王的寝殿,如今成了北夷王的。
入夜,北夷王撞开了寝殿的门,一身酒气地晃进屋内。而忆安还被绑着,坐在床边。
“本王真是有艳福,攻破这金安城的第一夜,就有延庆的女儿伺候,”北夷王走到忆安面前,一双手不老实地摸着她的脸,“还如此美貌。”
“大王是想绑着我,让我伺候你吗?”忆安突然娇声嗲气地说。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来来来,美人,我给你松绑!”北夷王就势抱住了忆安,双手伸到她身后,去解忆安负在背后的麻绳。
低头间,他看到忆安露出的一段小臂处,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红斑。
“这是什么?”北夷王松开了忆安,指着她的胳膊问,随即他又拉开忆安的领口,见她的脖颈处也有一样的红斑,很吓人。
“呜呜……怪只怪那轩王,日日流连烟花柳巷,染上这病,也传给了我……呜……”
忆安哭诉起来。
“这是什么病?”北夷王赶紧往后退了两步。
“花柳病,不会要命的,大王。只是周身红肿奇痒、溃烂……”忆安说着,还在床边蹭了几下。
“真晦气!”北夷王厌恶地拂袖而去,吩咐下人看管好赵忆安。
忆安虽然逃过了这一劫,但是她的双手还被反绑在身后,脚上也绑着,无法行走。她转眼看到身边的烛台,顿时心一横,背身对着烛台,让那烛火生生烤断了手上的绳索。
不可避免,她的手腕处也被炙热的烛火烤伤了。她来不及看手上的伤,赶紧解开脚上的绳子。王府中的北夷士兵都在庆祝,个个喝得烂醉如泥,连看守她的人也醉倒在台阶上,呼呼大睡。
忆安赶紧逃了出去,从邦王府的后门溜走了。忆安头也不回地跑到了城外,沿着城郊的路,在一片荒山野岭中深一脚浅一脚地逃命。
当她确认,北夷王的人没有追上来时,才累的瘫坐在一片树林草地上,顿时感觉到被烧伤的手腕处生疼,烧伤的地方已经起了水泡,有的地方水泡破掉,开始流血,更是生疼。
忆安借着月光,凭借她对草药的熟悉,找出了艾草、龙葵等各种止血、清热的草,用石头砸烂,准备敷在手腕处。
“你不要命了?”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突然从忆安头顶传来,吓得她失手打翻了捣好的草药泥。
忆安惊恐地抬头,望见头顶那棵茂密的槐树枝上,半躺着一身白衣的男子,上好的丝绸锦缎垂在树下,随着夜晚的微风轻轻摆动,显得那人仙气飘飘。
“莫不是见鬼了?”忆安心中揣度。
“你说什么?”早死过一回的忆安,并不害怕。
“你身中红疮毒,又要涂抹苏木,两种药性混合,会让你肝肠寸断,痛不欲生。”男子慢悠悠地说着,语气中都是倦怠,但是声音却飘得很远,一直飘到了忆安的心中。
“你是谁?”忆安仰头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