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照不会那么蠢,认为萧颂当真那么好心。
方才在雨中站了那么久,自以为装可怜可以博取他的同情,令他心软,心甘情愿的帮他们做事。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他现在已经换了芯子,怎么会对他们这些把他当枪使的人心软。
只是有些意外,萧颂年纪并不大,已经会这般笼络人心了。
他有预感,这个萧颂,能当上太子,手段必然不弱,日后可能不好对付。
他掀开旁边的车帘,看着越来越大的雨势,不知怎的,心里有些烦乱。
另一边。
应天书院。
萧无虞在院子里已经跪了一早上了。
雨势渐渐大了,他身上已然被淋的湿透了,可仍旧直挺挺的跪着。
雨水从他的脸上流了下来,雨势大的他连眼睛都睁不开。
小文子在一旁看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从窗户往堂里看了一眼。
其他人都在静心进学,只有七殿下一个人在那边孤零零的跪着。
这几天看下来,他一个下人都为这位皇子觉得可怜。
他进司礼监没有多久,也是刚刚被分派到七皇子身边服侍的,早前对于他的事也略有耳闻。
为他可怜的同时,又有些敬佩。
在面对诸多的磋磨,他丝毫没有退缩,只要还没倒下,就一直撑着,连假装服软一下都不会。
可他毕竟只是个肉体凡胎,怎么可能会一直挺着不倒下。
这半月以来,他就没有消停过。
或许是歧视他的身份,书院内总会有人背地里对他使些小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