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医院,三楼急救室。
魏德胜右小臂上的伤口经过缝合包扎,已经得到妥善处理,只不过左手腕的伤口稍微有些复杂棘手。
本来像他这种尖锐的利器割伤,正常情况下是挂手外科就可以的。
可是在救护车上时那名女医生帮他拆开绷带止血时发现,伤口处似乎受到外力的挤压,产生了许多不规则凹陷,还有几个不明血洞,血肉模糊的,给缝合造成很大困难。
便临时决定把他转到了急诊科。
两个小时后。
魏德胜右小臂缠绷带,左小臂打石膏,面色惨白的被人从急诊室里推了出来。
魏德才连忙围了上去,“大夫,我大哥的左手伤的严重吗?”
“手筋断了,虽然手术接好了,但是伤得太严重了,你们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病人手腕的伤,后续可能会影响到手指灵活性,没法拎重物了。”
主治大夫语气沉重道,“加上失血过多,身体亏损严重,后期需要好好养着。”
“大夫,我大哥今年他才三十二,他还要养家糊口呢,如果手不能用了,那以后怎么办啊?”
魏德才似乎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两只手死死的抓着医生的手哀求着。
“大夫有没有什么其他办法,无论多少钱都可以,只要能把我哥的手治好,我求求你,想想办法帮帮我大哥吧。”
旁边的两个男护士见他情绪太过激动,连忙上来一左一右把他搀扶住。
“这位先生请你冷静一下,孙医生只是把最坏的结果提前告知你们,好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
“后期如果恢复的好的话,配合日后的康复复健,正常生活应该没什么问题。”
“可是我大哥是开餐馆的,他如果左手不能拎重物的话,就……”
魏德才剩下的话没再继续说下去,但是在场的人都明白,就算患者的手恢复情况良好,那也无法继续做饭了。
更别说颠勺这种格外需要腕力和臂力的事情了。
魏德胜失血过多,在被送往医院的途中就已经陷入了昏迷。
加上缝合手术的时候又打了麻药,现在被推进了病房,依旧是昏睡状态,没有任何要醒的迹象。
“还没醒?”
“嗯,赵一刚从前面回来,看着他被推进了病房,你叔就守在病床前。”
行政大楼顶层,豪华病房内。
赵绥单手抄兜站在床边,魏旎半靠在床头,侧躺在床上,怀里躺着呼呼熟睡的小愆。
由于怕吵醒怀里的小祖宗,俩人都刻意压低了声音。
说两句低头瞅瞅,那小祖宗醒没醒,谈个话,整得跟特务接头似的。
一开始俩人的姿势是,魏旎搂着萧愆躺在床上,赵绥双手交叠放置在身前。
主要是为了托着他由于吃太撑,而隐隐下坠的肚子。
后来,赵绥不经意间扫到了一眼阳台的方向,从落地窗的模糊倒影上,他突然发现自己宛如辛勤汇报工作的小弟似的。
而床上躺着的就是他汇报工作的对象,他的老板--魏旎魏老板。
老板怀里还搂着老板夫人--他家傻白甜表弟。
赵绥突然被自己无厘头的想象惊得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把手放下,换成两手抄兜的潇洒姿势。
可是呢,说不两句,他就发现肚子坠得有点儿难受。
他就只好放弃耍帅,改成一只手抄兜,一只手捧着肚子了。
期间他发现魏旎老是拿一种怪异的目光瞅着他,可是那眼神具体包含些什么,他却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