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征战的孤独寂寞,面对战友不断离世之痛,仿佛随着滚滚热气,消散在风中。
他们互相扬水,拍打彼此的肩膀,揉弄小士兵的浓发,仿佛又回到曾经年少,无忧无虑,挥斥方遒的少年时期。
徐飞唇角,也勾起笑意。
他羡慕他们这份豁达,不在乎明天会怎样,只要今朝有酒。
凌潇站在远处,迎风而立。
见徐飞突然去和两个妖娆少女交谈,又褪去那女子衣衫。
凌潇冷笑道:“你这风流好色之徒,我姐姐定然不能嫁与你。”
“陈副将,记录……”
话未说完,见陈诚正向远处张望。
凌潇道:“你在看什么?”
陈诚猛然一惊。
收回神来,低声道:“少将军,末将是想,这火泉乃是将士疗伤的大好之处,胜过寻常药草。咱们……”
凌潇冷哼道:“你也想下去煮一煮?”
陈诚心知,此良机不可错过。
心下一横,道:“禀少将军,末将曾经听老将军提起,河阳城外有一处火泉。”
“可疗剑伤、刀伤、火灼之伤……”
“非但如此还能增强功力。”
“若能在此泡上一泡,对咱们凌家军,实乃幸事。”
凌潇打断他。
“你当我不知道么?”
“我不曾读过兵书?”
凌潇饱读兵书,在京城时,便时常与一些将门中人切磋。
“末将不敢。”
“大楚之中,谁人不知,咱们镇南将军府,少将军熟读兵法。”
“那些名家世子,哪个比得上您?”
“末将听少将军之命。”
临行之前,老将军凌波嘱托陈诚,对凌潇务必多加提醒约束,莫要触犯七皇子。
凌潇虽是年少气盛,却也不傻。
抬眼看了看其他侍卫,只见各个翘首期待。
凌潇挥挥手:“带着弟兄们下水吧。”
这一边。
小元迟迟不肯下水,捧着巾帕,站在岸边,看着潭中,满脸欣羡。
徐飞笑道:“你也下水,去洗洗一路风尘。”
小元摇头一笑,道:“小元昨夜在凝香楼已经沐浴,不需在这热汤中煮了。”
徐飞心知,他是个小太监,如今这一池子汉子,他若下水,定然成为众人关注焦点。
徐飞并不深言,他知道,这些精壮男子,没有人能够理解小元的心,故此不必勉强。
徐飞带着小元,从药草车上的大箱子中,找出十余只大陶罐,借着滚烫温泉,煮起来草药。
小元好奇道:“王爷,何不待到夜晚,咱们寻得住处,再行煮药?”
徐飞轻声说道:“待到晚上,已来不及。”
小元对自己的主子,已是万分佩服,心知无论他下何命令,自是有所安排。
故不再多问。
这温泉地面极热,故此草药煮得也极快。
这些草药并非同一种类,而是根据不同病症,各有配方,皆是徐飞亲自调配。
那些士兵们,依依不舍,走上岸来,徐飞下令,在此席地而坐。
将士直接坐在温泉边上,那地面上也是烫的众人龇牙咧嘴。
但稍过片刻,便觉一股暖流,自丹田,缓缓向上,穿过中丹田,直冲天灵。
那感觉极为舒服。
老兵们在温泉中洗澡之时,他已将他们身上伤痕,全都了然于心。
也更有把握,将他们治好,而且要抓紧时间。
徐飞安顿好众将士,便又返回伽罗所在之处。
自己要去为她拔针。
这一次,他带上小元,因为小元要端着一碗特地给她配置的汤药。
两人来到那小池,果见伽罗和香儿依旧坐在池边。
徐飞一笑:“倒是十分听话,姑娘家便要如此,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