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别墅院子大门锁着,谁会翻墙进院,爬到二楼来敲门呢?
关键是,那不是正常的敲门声音,一阵窸窸窣窣,然后门板响起三声长长的空洞声,后面就是两声仿佛雨夜里女人的幽泣声,在这幽静的深夜,显得十分突兀,太过诡异,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谁?”安溢铁青着脸,颤抖着声音向门外问。
外面的敲门声消失不见。
等了五分钟,敲门声又起。
让人心惊肉跳,给人一种炸裂的震撼。
安溢询问,声音又止。
循环往复。
到了后来,幽泣声越来越悠长,凄厉,惊悚。
冰儿吓得蜷缩在安溢怀里,瑟瑟发抖,把脸紧紧贴在安溢的胸脯上。
窸窣窸窣,啪!啪!!啪!!!门板也出现了一种炸裂的声音,仿佛被拍碎了。
安溢恼怒了,翻身下床,从床头柜里摸出了一把一尺多长的军刺,从刀鞘里拔出来,外强中干地对着屋门颤声喝道:“什么人?半夜三更的私闯民宅,老子捅了你!”
他的话音刚落,门外一阵带着哨音的怪风吹打窗棂,莎啦啦啦,莎啦啦啦……
屋里的灯闪烁了一下,突然熄灭了。
正当安溢感到奇怪和恐惧,哗啦一下,屋门开了。
一股强烈的阴风灌进屋里,赤脚站在地板上的安溢和蜷缩在被窝里的冰儿都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阴风过处,本来开着空调,温度定在二十六度的房间温暖如春,突然下降到零下十几度。
屋门口,一个黑影堵住了半扇门。在门口站了一瞬间,缓缓向屋里走进来。
借助外面夜空里的星光,冰儿看见黑影是个女人。
“李曼?是李曼!”冰儿惊恐地叫着,迅速把脑袋埋进了被子里。
安溢也看见了女人的样貌,不错,是死去了不到一个月的李曼。
被拘役了半年后,李曼才放出来第二天就死了,时间是一个月以前。
只见她披头散发,浑身湿淋淋的,满头凌乱的长发和全身衣服都往下滴着水。一双眼睛幽怨、仇恨、凶残而空洞。
见到安溢,李曼突然张开双臂,尖利地叫着向他扑过来。
“安溢,是你害死了我,你还我命来,今晚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还有床上你的女人。”
安溢本来赤裸着身体,见到李曼向他扑来,听见她的话,早已经吓得尿了出来。
腥臊的尿顺着他的下体一路流下来,湿了一大片胡桃木地板。
他颤抖着双手握住军刺,指着李曼结结巴巴说:“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没有杀你,是张扬和庄老五他们干的……”
安溢的话还没有说完,李曼一个饿虎扑食,挥舞着两只鹰爪一样尖利的手指向他的脸抓来。
“不要——”
“轰——!”
冰儿听见安溢一声惨叫,紧接着屋里爆发出一团猩红色的荧光,接着又是一声女人的凄叫,黑暗的屋子里归于沉静。
屋里的阴寒之气消散,屋里橘黄色的顶灯忽闪了一下,亮了。
冰儿看见,安溢依然仰躺在地板上,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