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深顿了一下,还是把衣服轻轻盖在陈涞身上了,“空调太冷了,你别再感冒了。”他刚才扫了一眼输液瓶上的药名,氯诺昔康,一种常用于手术后或者骨折坐骨神经的止疼药。
“你怎么了?”他上下观察这陈涞,这一刻做医生的专业素养发挥到了极致。看着脸色倒是还好,精神有点差,四肢上没有明显的僵硬不对劲的地方,除了。
谭深把目光锁定在陈涞的腰上。
“你腰怎么了?”谭深在一边坐下 。
“以前受过伤,这几天有点疼。”陈涞如实相告,毕竟在人家的医院里,他不说应该很容易就问的到。
“受伤?”谭深有点惊讶,“我看看。”伤在腰上可大可小。
说着就上手去掀陈涞的衣服,氯诺昔康这种药到了需要静脉注射的情况,那就不是有点疼的问题。
陈涞的腰疼的厉害,所以根本就没动,任由谭深把手伸进了衣服里。
谭院长此时还真是摒弃了一切杂念的,一上手他就知道陈涞的腰怕是有很大的问题,后腰脊椎处一片湿冷,周边的肌肉都是僵硬的,能摸出来凹凸不平的疤痕,正好在脊椎上,这个位置的伤,一不小心就可能会影响周身功能。
谭深皱着眉头,难得收起了那股吊儿郎当的气质,“陈哥,你这伤是什么时候的?”
“挺久了,七八年了吧!”陈涞倒是一点都不紧张。
“一直疼?最近拍片子了吗?”如果越来越严重,很可能是伤处发生了变化,但是这么久的陈年旧伤,一般能有变化的不多,除非,“脊椎里有残留的什么东西吗?”谭深敏锐的发觉他的手在碰上某一个地方按压的时候,陈涞极小幅度的抖了一下。
陈涞惊奇的发现这个小院长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嗯,有个非常小的金属碎片留在里面了,位置比较危险,所以当时没有拿。”陈涞尽量放松腰上,把注意力放在思索上,“这一年左右才开始疼的吧,片子也是差不多那时候拍的。”
陈涞意外的很配合,谭深也没有问他是怎么伤的。只是推测着一年的时间疼到要打氯诺昔康,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他动作利落的拔了静脉针。“走,跟我去拍个CT去。”不清楚病情,光用止疼哪里行,就跟饮鸩止渴没区别。
他算是知道了为什么来这里打点滴了,普通的医院会给他开这药吗?想到这谭深暗自生气,一会一定要看看是哪个医生给的医嘱。
“不用了吧!我一会还有事。”陈涞有点不悦,他不喜欢这种擅自给他做决定的态度。
谭深不由分说的拉他起来,还不忘用手托着他的腰,“不用什么,我是医生,医院我说了算。”他也有点生气,这么大个人了,就这么糊弄自己的身体吗?
氯诺昔康的生效时间大概一个小时左右。
药还没起效的陈涞站起来有点吃力,只能把大部分重量倚在谭院长身上。即使这样,稍微一动还是疼的他冷汗直冒。
谭深看的有点心疼,环顾四周,只有陈来一个人,忍不住问道,“你,你家里人呢?”他本来是想说你爱人呢,话到嘴边不知怎么又改了口。
“什么家人?”陈涞一愣,随后才想起来自己扯得慌,“哦,我爱人她比较忙。我自己就行。”
“什么工作这么忙?”谭深很生气,语气都冷了下来,忙到让自己老公扛着腰疼自己来医院,止疼药用到这种程度都不想着好好看看吗。这种老婆娶回家当摆设的吗?
“呃,她的工作,需要保密。”果然撒一个谎就要在撒一百个谎来圆,陈涞心累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