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份上,沈雨堂也知道这是铁了心了,只能另想办法,头更疼了,这疼痛还有蔓延的趋势,只能尽力调节呼吸,本就苍白的病容上冷汗涔涔。
“你怎么了?”傅向停立刻看出他不对劲,“哪不舒服?哪疼吗?”再看他手紧紧攥着床单,没按着哪,就不是单一的哪里疼。
傅向停急了,大声叫他,“沈雨堂,你说话。”
沈雨堂也说不上具体疼在哪里,反正就是从头到后背哪里都疼,疼的他精神都恍惚了,“疼,我疼。”他小声的嘟囔着。
听得傅向停心疼,他把人轻轻搂在怀里,小心的避开打点滴的手,轻柔的在后背从上往下顺,声音压得低低的的,带着点哄人的意味,“没事了,没事了,马上就好啊!不疼了啊!”
他不知道有没有用,反正人慢慢窝在他怀里不动了。
小心翼翼的怕惊动了人,一只手摸出手机给人发信息,‘到哪了?快点。’
对方干脆利落的回了两个字,‘楼下。’
沈雨堂只知道他病发作了,还在傅向停面前,疼痛很快把他淹没,他知道有人抱着他,哄着他什么,他实在听不清,好像有很多穿白大褂的人进来,给他注射了什么,应该是医生。
医生。
他们要干什么。
不行,不能睡过去,不能。
本来已经安静的人,突然间拼命挣扎起来,有人过来要按住他,脑海里闪过很多人的脸,他停哥呢,不行,他要跑,沈雨堂冲着自己喊,快逃,他们骗了你,快跑,混乱的记忆终于都轰然崩塌。
为……什么。
一切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傅向停已经气喘吁吁的摊在床边,一半是控制住沈雨堂太费劲了,又不敢下死手怕伤了人,一半是活生生被吓得。
病房里站着的两名医生也是惊出一身冷汗,本来好好的,镇定剂已经打上了,人突然挣扎起来,力气大的吓人,弄得他们措手不及,还好,没出大乱子。
其中一名比较年轻的医生,扶了下歪到一边的眼镜,接着上前检查下沈雨堂的状况,“没事了,现在就走?”
这人叫谭深,傅向停的合伙人,傅向停投资了一家私人医院,谭深是院长。
医生要给沈雨堂做个系统的全身检查,果不其然遭到了沈雨堂的拒绝,公立医院,傅向停不好插手,所以要先把人逮到自己地盘上,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好人,尤其是涉及沈雨堂。
“走吧!”傅向停回身把沈雨堂打横抱起来,直接上了谭深带来的救护车,转院手续谭深已经办好了。
打了镇定剂的沈雨堂睡的很熟,安静的躺在傅向停怀里。傅向停的手无意识的摸上沈雨堂的腰侧,他看见了,那天给这人擦身体的时候,左侧肋腹一道十多公分的伤疤,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猜测,这也是他一定要带人会自家医院的一大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