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拐一拐地还没拐到厨房,妻子又发起飙来:
“死鬼,你他姐去个厨房就走半天,老娘上街都要走五个来回了。磨洋工是哦?磨洋工也磨得好看点嘛!”
李环音赶忙小跑几步,膝盖酸软也顾不得了,把锅里的热水舀在盆子里端起来就赶快往屋里跑。
放下盆子又赶忙把妻子的双脚捉起来往盆子里放。
“哎呀,你烫死老娘啊!”说着,双脚从盆里提起来,横不说竖不说,就往李环音双肩上踹去。
这是双脚后跟踹的,又因为烫疼了带着十分的怒气踹出了十二分的力道,结果就是差点把李环音的肩胛骨踹断。
李环音往后一仰,朝着坚硬的三合土就是一坐。幸好肥胖,满屁股肉墩墩着地,把尾椎骨护住,不然,光这一坐,就会坐出个瘫痪的李环音出来。
“你?”李环音愤怒地才刚说了个你字,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妻子马上接过去:
“你他姐的你什么你?老娘脚差点给你烫垮皮了,还觉得自己受委屈了?”
说着又想踹,结果踹到了空气。
没有踹到实物可不甘心,林宇人连忙把头从床上翘起来一看,李环音还仰赤八叉在地上躺着没起来。
看到这一幕,没好气地嗖一声坐起来,下床站在李环音身边,叉着腰,又踹了他的大腿一下。
李环音:”老婆大人,麻烦你别踹了,别没把我踹死,反而把脚趾头踢断了,疼!”
林宇人看到李环音这副德行就来气,又踹了他几脚,才喊道:
“还不快去舀点冷水来掺在热水里?”
李环音艰难地好不容易把肥胖的躯体从地上站起来,膝盖疼,被踢了的大腿也疼,刚才跟三合土亲了的屁股蛋蛋儿也疼,要不是这恶婆娘,他简直就想躺着永不起来了。
这次,雨婷默不作声地做了壁上观……
她仔细看林宇人如何收拾她的环音哥哥,也不去解救他,也不给他另外开小灶,而是仔仔细细品尝林宇人的治夫攻略......
看到李环音老打老实地为林宇人脱靴子 ,脱袜子,端洗脚水,被林宇人踢一脚又是一脚的,还看到李环音那种心满意足的样子,就犯嘀咕:
“人家说男人欠揍,难道真是这样?我舍不得让男人丢面子,丢里子,时时处处想着男人,让着男人,衣服脏了给他洗,肚子饿了给他做饭吃......想男人所想,急男人所急。哪怕自己挨饿也要让男人先吃饱,哪怕自己挨冻也要让男人先穿暖,可是......”
她又想起李环音回家就不接自己电话,逼得自己为他自杀,人家还把罪过嫁祸在她卓雨婷身上,便想:“难道女人对男人越强硬,他们越爱女人吗?难道男人是受虐狂?他们天生就是要受到女人奴役才觉着自己是男人,是丈夫吗?”
雨婷看到李环音那奴颜婢膝的样子,还没有恢复肉身之前想拯救他的打算,此时已经被彻底取消了。
她看到这个男人能对原配妻子如此将就,而且将就得心甘情愿的样子,觉得原来的想法都是多余的想法......
她慢慢获得一条定律般的启示:“男人在情感世界里,总有个他舍不得的女人,那就是那个他认为对他有所谓“贡献”的人。这个女人可能是他的原配妻子,也有可能是对他的事业有过“贡献”的女人。
雨婷就这样观摩飚妻对丈夫的虐待和丈夫对飚妻的唯命是从。
“我还结婚吗?”她问自己。
“不了,绝不再堕入情感世界。不结婚是因为我对男人下不了死手。下不了死手就决定了此生无法拴住任何一个男人,也就是说,无论与哪个男人相爱,人家都会变心的……”雨婷一边流泪,一边劝慰自己,永生永世,再不敢与男人谈那层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