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沉月环顾四周,她们现在正走到了廊下,身后除了英儿再无他人,才低声说道:“说来话长,改日再与姐姐细说。现在我需要姐姐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我怎么帮你?”
元沉月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绣刺云裳的香囊,底下坠着青绿色的流苏,她把香囊递给严素旗,低声嘱咐道:“姐姐,世人都知道你与郡主交好,眼下除了你,可以不被怀疑的进入王府。我想请姐姐帮我把这个东西交给王妃。”
“就拿这个香囊,可有什么作用吗?”
严素旗很是不解的接过香囊,很快她就觉得这个香囊有些分量,用手轻轻一捏,硬邦邦的,随即又问道:“这里面装了什么?”
元沉月定定的望着她,没有回答,只是郑重其事的叮嘱道:“这里面的东西不是什么害人之物,姐姐大可放心,你把它交给王妃,她一看便会明白。只是不可以让第三个人知晓。”
严素旗狐疑的看着元沉月,心里有说不出的古怪,又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好,放心,我会办好的。”
说完,送了元沉月出门后,深夜里,严素旗还是辗转反侧,她坐了起来,从枕头下摸出那个香囊,好奇心驱使下,她还是打开了香囊,从里面掉出了一块光滑的小石头。
严素旗看了一眼,就把它放了回去,心里虽不明白,但还是隔天去了一趟武王府。
元沉月则在家继续抄着佛经,心里想着事,昨日回来后,见了李氏,说起了元星月昨日孩子没了的境况。
难得见到李氏坦荡的模样,竟然只是说了一句“嗯,”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仿佛只是听说别人出门了又回家了一样的稀松平常。
昨日回到飞羽阁的元沉月,一进门就忍不住低头干呕起来,然后就是掩面哭泣,哭了好一会,才在英儿的怀里睡了过去。
她突然觉得格外疲倦,恨不得马上就离开这片让她反胃的地方,有些人,有些事,极其让元沉月心累。
好在今日的午休后,英儿就传来了严素旗的好消息,这让元沉月在醒来后有了一丝安慰。
“小姐,严小姐上午去了武王府,下午就开了这,会不会引人怀疑啊?”
英儿开始担忧起来。
元沉月坐了起来,抚了抚头发想了想,恍然道:“她不会没有名头就上门来的,肯定是来说说二姐姐的事情。”
“英儿,陪我出去走走吧。”
英儿麻利的帮元沉月整理一下衣裳,又拿了那件海棠色的披风,准备给她披上,就被元沉月制止了,“把这件披风扔了吧。”
这时花嬷嬷走了进来,这些日子花嬷嬷都去调教新买来的小丫头,大多数时间不在房里伺候。
花嬷嬷进来就听到元沉月的话,抖着胖硕的身子,嘴里开始叽里呱啦:“这件是新做的,怎么就要扔了?我看并无破损,还是。”
元沉月烦躁起来,随即说道:“那就给嬷嬷的女儿吧。”
此话一出,花嬷嬷也不再指指点点,赶紧闭了嘴,换上一副拿人手短的姿态,不住的笑:“那怎么好,多谢小姐了。”
元沉月麻溜的抬腿就走,英儿跟在后面不满的嘀咕,这么好的东西怎么给了花嬷嬷,真是不值。
元沉月也不理睬英儿,只想到那日被胡焱拦腰抱起,身上正好是那件披风,她就觉得晦气。
主仆两一前一后,穿过元家的几处院落,有风吹起,元沉月心下后悔没穿上披风,春寒钻进袖子里,有些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