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华宫的偏殿中,一张榆木雕花床上,一条绣着满山茶花的绫罗锦被下。
元沉月有些苍白的脸,尽管如此,还是难掩姿色。
荣沫看着这个刚才还意气风发的女子,现在就像枯萎的花一样,凋零般的躺在这里。
他站在床边,小门外是这间房的会客厅,小厅上有几张椅子,主位在正中央上方,皇后赫然坐在那里,端着茶,轻轻的划着漂浮的茶叶。
李氏在下首,等着皇后先开口。
“你这个女儿,不可能嫁入皇家了,余下的是你的小女儿和你的侄女。你想让哪一个,嫁进宫来?”
李氏闻言,震惊的抬起头,额角也微微渗出汗水。
“皇后娘娘抬举,臣妇不敢。”
皇后不耐烦的放下茶碗,茶碗发出一声闷哼。
“行了,你先前做的一切,也算是让本宫相信的诚意了。既然如此,就让彼此都心安,这样才好办事。”
“是,臣妇会为娘娘鞠躬尽瘁。”
“那,你可想好了人选?”
“是,只望娘娘成全。”
荣沫听着她们的谈话,也知道她们在盘算什么,皇后只他一个儿子,说话做事也不避着他。
荣沫知道元家要跟皇后结盟扶自己上位,势必要结亲。
本来是要定下元沉月,可差点让刘贵妃捷足先登,幸好元沉月犯了病,不让贵妃得逞,但自己也得不了。
如今,只能在这里看着她,却不可能属于自己,早在武王府,他第一眼看到她,就已一见倾心了,奈何自己这破败的身体,是什么也做不了,也活不了多久了。
也罢,反正都是为了母后的大计,能做点什么就做点什么吧。
第二天,元沉月醒来后,在宫里用了午膳,才和李氏坐车回了元家。
回府后,元慎看着憔悴的元沉月,脸上露出了慈父心疼女儿的关切。
他一把扶住元沉月,声音还有些颤抖:“快,把小姐的药去熬上,每天请大夫来把脉。”
宫里的太医给元沉月开了药,很快就有人去煮上了。
元沉月由英儿伺候着躺下了,才气若游丝的对着元慎道:“让父亲担心了,女儿无事。”
“还说呢,这要是病严重点,可不得要了你的命嘛。我已让人无事不可来打扰你,你只管安心歇息。”
是呢,元映月看到自己这样,还不得来酸两句。
这下好了,可以清清静静过日子。
“父亲,你还有什么要问女儿吗?”
元沉月眨巴着眼睛,只等元慎问出来。
元慎是有不解,但看到女儿这幅病弱的可怜模样,也不忍多问。
虽说不是亲女儿,将来若有缘再见她的生父,怎么对得起他人的嘱托。
“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出去了。”
元慎走前,嘱咐了英儿两句,又交代了花嬷嬷什么,才离开了飞羽阁。
元沉月又叫花嬷嬷去看看熬的药,见她走了,才缓缓的坐起身来。